“温丽,你知道楚楚去哪里了吗?”信德浅浅地蹙眉,向披着大波浪的温丽问起。
信德的头发轻轻地搭在额前,脑后的发尾像瀑布似地悬垂在半空中。
他披着色彩艳丽的外套,耳垂上挂着宝石耳夹,他的右耳垂终于不流脓也不肿了,当即兴兴地将耳垂上的装饰也配上。
此刻他的食指与拇指摩挲着颈间的翡翠项链,满绿的翡翠质地细腻,透出晶莹光泽,映衬得他的锁骨更加温润白皙。这条翡翠项链是严恃先前给他订制的,今天刚到,他正想跟楚楚分享。
“楚楚?”温丽手握的红唇膏从唇上离开,她嘴上的唇泥印一整块的还没有抹开,先回了问话,“我今天好像还没见到她,或许你可以问一下子韵,她们两个经常在一起。”
信德道了声谢,脚后跟往回转准备去问问其他人。
他是在台球室里找到子韵的。
短发女生正和圆脸巧克力女孩一起打台球,圆脸女孩正惊呼地夸赞子韵,“子韵你太厉害啦!”她圆圆的眼睛显得更圆了,配上深邃的肤色,像极了一颗黑葡萄。
信德毫无违和感地融入其中,和媛媛两人齐齐拍手惊叹。两张崇拜的脸让子韵虚荣心暴增,她摆着手,嘴角的弧度却扬得很高,“哪里哪里,小意思。”
啪啪啪的掌声停下后,信德向她们问起楚楚。
“今天好像确实还没见到她。”子韵回想道,“昨晚很早她就说困了想睡觉,或许现在还没醒也说不定。”
媛媛也摇了摇头,表示没见到。
信德只好去其他的地方继续找。
他路过了楼下的篮球场,微风不燥,阳光正好透过篮网,洒在矫健的身影上,除了眯眯眼外的几个男生正在那里打球。
令信德伫足的是,严恃也在其中。
他穿梭在篮球场上,迅速突破了张宇的阻拦,身子微弓曲,脚尖一蹬,手握篮球凌空跃起,快速而精准地冲向篮筐将球扣了进去。
严恃的发丝扬起,即便是在阳光下,眼眸仍乌黑深邃,他如同一匹矫健的猎豹,隆起的肌肉曲线在贴合的衣服下若隐若现,露出的手臂泛着自然健康的色泽,健硕而匀称。
信德愣在那里,他似乎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球赛,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将他的目光吸引,连带着他都情绪高涨了不少。
他小跑着接近,因身上的装饰过多,跑起来有些麻烦,他一边拽紧肩上的外套,一边揪着锁骨处乱跑的项链,而后神采奕奕地朝着严恃小喊道,“好帅哦!”
篮球场上的人都将目光转过来,严恃的眼神正正对上信德,他从容而自信地站在那里,眼眸轻挑。
当他们的目光与心神穿过距离无缝衔上的那一刻,只觉得连时光都是静止的,直到篮球着地,信德的外套落了下去,周遭的一切才重归喧嚣。
信德连忙蹲下身去捡他的外套,不敢再与严恃对视。而他心底的一丝丝小崇拜不断地往上浮,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向往这种耀眼的人。
严恃还望着信德,心脏的鼓动还停留在信德的那一句话,而信德小跑过来时身上的佩饰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反着光,整个人似乎都在一同散发光彩,像是一只拥有漂亮羽毛的小鸟。
而其他人被信德的喊声鼓舞,跃跃欲试地也想展露自己的风采。
信德这一喊,竟是鼓足了所有人的劲。
虽然信德还想继续多看会,但他惦记着还没找到楚楚,遗憾地朝众人小幅度挥手离开。
“会在哪里呢?”信德目光向四处搜寻。
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少爷在找什么?”
信德扭过头来,发现是陈愿。
眯眯眼的眼尾上挑,柔和了他长相的锋利性,他的嘴唇薄鼻子高挺,嘴角时常扬起弧度高的微笑。
“陈愿,你有见到楚楚吗?”信德现在已经不怎么报希望,他今天将楚楚之外的人都问了个遍,到现在都没找到。
没料到陈愿竟然给出了答复,“有哦,在那边的小树林。”他指着走廊外的方向。
信德讶异地嗳了一声,随即高兴而感激地朝他道谢,“谢谢你啦,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陈愿笑眯眯地问他,“小少爷找楚楚是有什么事吗?”
信德取出颈间的翡翠项链,“也没什么事啦,我想向她分享我新得的项链,她好像对我的佩饰跟服装很感兴趣。”
“或许她不是对你的装扮感兴趣,是想和你有共同话题。”陈愿点着信德的翡翠项链,温柔地笑笑。
“诶?”信德微微睁大了他的眼睛。
“我昨天也遇到她了,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扰。”陈愿轻轻推着信德往那个方向走去,“你的朋友或许希望能得到帮助,小少爷,快去吧。”
“嗯!”信德点点头,踏着小皮鞋就往那边跑去。
信德找到楚楚的时候,她正在揪着头上沾到的野草,因为她不小心在树林里摔了一跤,丧气地找着回去的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落地的声音不重。
“楚楚!”信德带着他的翡翠项链找来了。
楚楚意外地看向来人,她的长发还有些凌乱,眼神也比较呆怔。
“信德,你......”楚楚还没有理清她自己的思绪,不知该如何面对信德。
信德精致的面容毫不吝啬地扬起比往常还大的笑脸,过来牵着楚楚的手,细声细语地说,“我今天找了你好久。”
楚楚局促而语塞起来,她没想到信德会想起她。
信德终于能把他的翡翠项链取出放到楚楚面前,“你瞧,我新得的项链真的好亮哦。”
楚楚重重地点头应道,“嗯,跟你一样好看。”她所有的困扰随着这一句话消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