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屿一直沉着脸,事态的发展显然已经超乎她的预测,刚才突然发疯的那个人在发疯之前一点异常都没有甚至脸色还是那群人里比较好的,剩下的人都被带回去严加看守。去找镇长商量时她们又得知一个消息。
镇长为了自己的性命已经偷跑出去了。
这无疑是给屿她们蒙头一棒,其他人听罢也开始动摇。
“要不我们也走吧,镇长都跑了我们能做什么?”
“是啊生死有命,我们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我们人微言轻,在大爆发之前快跑吧,凭我们几个怎么可能控制住局势。”
“够了!”屿厉声道,脸上是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威严,“你们忘了团长是因为怎么去世的吗?如果连我们也退缩了那些百姓怎么办?她们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感染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个声音说道,“可是我们也才进来不久啊,难道要我们白白把性命送给那个血食怪吗?到现在我们可是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言罢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屿气得涨红了脸。
月婵跟付流溪在旁边看着,付流溪问月婵,“月婵我们是不是要去帮屿说话?”
月婵摇头,“她的话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很显然她们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谈,更何况会里都是刚褪去乳臭的孩子。”
屿气得朝她们大喊,“你们难道忘了是谁把无家可归的你们捡回来的吗?团长这才离开多久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难道团长教会我们的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团里的很多都是孤儿,是团长不忍心让她们流浪才把她们收入团的。
人群陷入沉默,屿以为自己说服成功了底下又有人喊道,“可团长也说过不要进行无谓的牺牲不是吗?难道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无谓的牺牲吗?万一团里其他人被传染了怎么办?”
没人支持屿的想法,在生死面前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屿在她们的争辩声中垂下肩膀。
没人在意她,她们慷慨激昂地说着自己的性命有多么的重要,说着她们对于此场面的无能为力,把自己的弱小当成了盾不断抨击着屿。
“月婵我看不过去。”付流溪觉得屿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她想上去帮她说话,月婵却把她拉回来示意她看屿。
“既然你们这么想走的话,现在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出去之后别说你是我们会的,我们没你这种人。”
屿的声音很小却让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人开始站出来笑着打哈哈,“你怎么说这种话,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大家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别当真了啊,难不成连玩笑都不可以开了吗?”
刚才她们可还不是这样的,不过是想到要是离开就没人负责她们的一日三餐了,这才跟屿陪笑。
有几个拿定主意已经离开,其他的回过神来开始哄屿。
月婵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草台班子。
“回客栈吧。”
付流溪还没跟屿说上话就被月婵带走,客栈还是只有老板一个人,光是做饭就让他忙得手忙脚乱,月婵只好去后厨做自己的饭。
付流溪在外面等着,客栈有不少是外地来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出不去了,这会都在等饭的时候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月婵只是简单地下了碗面,面里只有一点肉片和几根菜心,付流溪肚子早就饿得在叫了,月婵一端出来就狼吞虎咽。
旁边桌子应该是经过这里的商人,月婵听了会他们聊天的内容才知道再往前走已经没路了,要到对岸只能坐船,而且航程还不短要坐两天一夜才行。
月婵不记得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这么宽的河,以前她到处乱跑全凭一双腿,印象里最宽的河也不过划个小船就可以过了。这条河应该是近些年才出现的。
月婵去厨房要了点烧酒和炸花生跟旁边的商人交谈着。
酒一下去话匣子就开了,这河是十多年前新开的,那时候上游区域一直闹洪涝,当地的负责人就决定修水渠把水都引到原本就是小河的河里,谁知道泥土松软这些年上游更是一个月时间有半个月以上在下大雨,现在上游的人已经都搬走了。
嗅到商机的人就开始利用河来做生意,这些年沿岸都在加建堤坝河水再也没有扩大过。两人的船就在岸边装货他们就趁机在这附近闲逛着,谁想到会莫名其妙遇上封镇不让人出去,两人正打算等夜里偷偷翻过去。
月婵问他们带不带人,两人见她送酒的份上直接就跟她说尽管来,他们的船后天晚上就出发。
月婵跟他们道了谢又回到付流溪身边,付流溪已经吃完,连面汤都被她喝得精光。月婵打算后天晚上就带着付流溪去搭船离开。
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们也没继续呆在这的必要了。
屿垂着头进来准确地坐到付流溪旁边。
“跟那些人说完了?”
屿点点头看起来心情并不好,看着付流溪的空碗肚子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月婵默默地再次起身进后厨。
“那些人怎么样了,都离开了吗?”
付流溪给她倒了杯水。
屿摇头,“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突然又不想走了,我就只能让她们留下,不过最后还是走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