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付流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更怀疑会不会是今夜的风有些大。

月婵看着她，第一次流露出悲伤的表情，“不管你信不信，这里我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当初只是想在这短暂的停留歇息，没想到会捡到你。现在你已成年，我也可以继续我的路程了。”

“月婵你要去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带上我好不好？”付流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说着。

“我不能带你。”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路途叵测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她怎么可能答应跟她同行。

“为什么！你是怕我到时候拖你后腿吗？我跑的很快的，要是拖累到你你不用管我自顾自己跑就可以了。”

付流溪抓着她的衣袖急得快哭了，她从未想过月婵会离开，她以为月婵会一直陪着她的，为了怕月婵孤单她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不嫁人了，现在却说她要离开。

她不接受，也绝对不会让月婵如愿。

月婵没回她，一点点掰开她抓衣服的手。

“你不是问我成人礼是什么吗？我想好了，我要一直陪在月婵身边！”

月婵的动作停住了，过了会听见她无奈地谈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付流溪的头道。

“流溪，大人的世界是可以不用信守承诺的。”

这是成年后月婵教她的第一课，第二课是大人可以不用通知说走就走的。

“人妖有别，你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

月婵说着，付流溪只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付流溪记得自己是在屋顶睡着，可醒来却是在床上，天才敢泛起鱼肚白她赶紧跑去月婵房间想要留住她。

门被风一吹就开了，屋里头空荡荡的就像从没住过人一样。

“月婵你个坏人！”

付流溪坐在地上不争气地哭了，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外面的动静吸引，鞋子都没穿她就跑了出去。

跑了一公里她才见到她想要的人，好消息是月婵没走，坏消息是月婵被道士围住了。

那些道士正是最近在镇上游荡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执着桃木剑，黄纸画的符纸举到身前念念有词。

“月婵！”付流溪向她跑去却被道士拦了下来。

“小姑娘快离开，她是妖狐，会吃人精魄的，我们正要把她就地正法了。”

月婵站在中心看着这些人，手指动了动，突然从林中窜出数发箭矢朝他们而去。

“那狐狸要使用妖术了，摆阵！”

几人迅速站成奇怪的走位嘴里快速念着，那些箭矢就真的快要飞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突然失去掉下，像有不可见的屏障罩住他们一样。

付流溪见有机会赶紧往月婵跑去，根本没看到朝她飞来的箭矢，如果不是月婵反应快到她面前帮她打掉她就要命丧当场了。

“月婵。”付流溪失而复得，赶紧钻进月婵怀里把她紧紧抱住。

几个道士很快又把她们围住，付流溪赶紧解释，“你们误会了，她是好人！她不吃人的。”

高瘦的男子冷哼一声，“狐狸一族向来狡诈多端，小姑娘你别被她的幻术迷惑了，她们以吸取人类的精魂为生，她如此高深的修为一定残害了不少无辜的人，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就要替枉死之人申冤，小姑娘你最好离她远点，刀剑无眼莫被伤到了。”

“她真的不是坏人！”付流溪急得跺脚。

“她身上的狐狸味那么重，怕是已经被她洗脑至深，大哥你看怎么办？”旁边的人问着高瘦的男子。

“那就只能一起除掉了，为妖怪说话的人，就算救回来也依旧执迷不悟，不如让你俩去地下团圆。”男子冷哼，从衣袖里拿出铃铛挑衅地看着月婵。

“妖狐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摄魂铃。”月婵抓紧了付流溪手臂小声说道，“待会抱紧我的腰。”

“正是摄魂铃没错，你们这些妖物只要听到铃声就会被镇住神识任人摆布，你如果主动送上内丹说不定我会网开一面放了那小姑娘。”

男子得意地看着月婵，挑衅地晃了几下。

铃声跟正常的声音没什么区别，付流溪没听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月婵突然揽住她的妖跃起往山林里跑。

白色的身影轻盈地落在枝上又像破空的利刃一样在树林里穿梭，那些道士也是有几分能耐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

刚才的铃声对月婵还是造成了影响，又带了个人，如果是正常的情况她早就把这些人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