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方星程撸起袖子,往厨房里走去。
“方老师,”杨见城眼疾手快,跟在后面问:“去干什么啊?”
“洗碗。”方星程说。
在家里从来不收拾的杨见城:。
但是他也只能郁闷地跟着去,毕竟还在镜头面前,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人设做满。
反正方星程都去了,他还能跟方星程对着干嘛,是吧。
季石杰也听了一耳朵,乐颠颠追上他俩一块儿去洗碗,他倒是“熟手”,在家里本来就是他洗碗女朋友做饭,分工合作——主要是季石杰做饭太难吃,只能负责洗碗的部分。
忙忙碌碌又到晚上,几位情侣之间还有一个私密谈话的小环节,因为方星程和白松“身份特殊”,导演组没有给他们安排这种站在一颗心下面对面讲述心里话的环节,让他们交流一下围观见解。
能有什么见解,第一天除了看个秀恩爱就是看个吵架。
他俩大眼瞪小眼瞅对方许久,最终靠白松憋出一句“有事还是先沟通不要先吵架”。
方星程意味深长地笑。
录完最后一个环节,摄像机关闭,标志着一天繁忙工作的结束。而白松摘掉麦克风,才算真正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结束录制,白松习惯性在外面溜达溜达,这天不算热,黑下来还有些小风,但只穿单袖还有些冷,距离房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了,白松按下回去取衣服的想法。
算了,走一会儿就回去了。
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倔强。
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松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衣服包住了全身。
暖烘烘的,带着熟悉的味道,是方星程。
往旁边一瞧,果然是方星程,他的手还维持着刚盖完衣服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动作,视线旁若无人地挪开。
……这人。
白松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少见地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在夜路上走,星月的辉光洒在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宁逸。
“今天的录制还习惯吗?”走了十来分钟,方星程才开第一句口。
毕竟综艺录制和待在剧组里拍戏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方星程虽然像是过来人一样询问,但他这几年也没有太多经验,综艺上面,明明也是小白一枚。
白松笑起来:“习惯,我也是老艺人了,能适应的。”
他只是之前……有点、呃……非常糊。
“那就好。”方星程说。
又归于安静。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两个人避不可免地想起白天被打断的话题。
偷偷摸摸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慌张地移开视线。
“咳,”方星程做作地清了声嗓:“今天,我听到你说,喜欢我?”
白松整个人往衣服里缩了缩,小声驳斥:“……我没说。”
“好,就当你没说。”方星程点点头。
他有自信,对于白松的,对于他们这段关系的。
如何得到白松的喜欢?那可是方星程将近十年前就开始研究的课题。
“但是我喜欢你,白松,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告诉你,我喜欢你。”方星程轻声说:“你呢,你怎么打算?”
白松什么都会应对,但他不会应对打直球的方星程。
顷刻间,白松的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舞台上的金雨、方星程的目光……以及,秦琅的叮嘱。
可是、可是,十年过去,方星程依然喜欢白松,白松依然喜欢方星程。
难道他们就不能够尝试着想出别的办法吗?
白松不再是刚刚二十多的毛头小子,他比之前成熟太多。
就差一点点了。白松想:我马上就不欠方星程了。
“等录完综艺,录完节目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白松说:“到时候我们再考虑未来的事情,好吗,方星程。”
方星程并不打算把白松逼得太紧,得到一个承诺就足够。
“好。”方星程点点头:“我等你。”
他的目光,像是十年前一样。
有风吹来。
方星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白松踮起脚,用方星程的大衣将他一并包裹起来,这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非常之近,胸膛贴着胸膛。
“我们回吧,外面太冷了。”白松说。
“没事儿,不冷。”方星程嘴硬道。
白松吐槽:“还不冷呢,明天你就感冒。”
就算是夏夜也有风,六月份的深夜只穿着一件薄衣就在外面吹冷风,那是要感冒的。如果方星程感冒头疼发烧,他绝对不照顾!白松在心里发誓。
“我身体倍儿棒,不会。”方星程说。
白松学着他说话:“倍儿棒——上天会惩罚每一个不听话的北儿京儿人儿。”
方星程被逗笑,这是最近网络上关于北京人的一个热梗,基于北京人总爱加儿化音的特质而创造。
“好好说话。”
不听话的北京人儿将手从外套下穿过,抱着白松紧紧贴住,方星程将下巴放在白松的肩膀上:“这样暖和。”
白松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回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