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你到底为何会跑到这里来?还受了伤?“林默言询问道。
提起这个问题,林默语微微头痛,伸手扶了一下额,然后说道:“姐姐,我看到那个胡人了。我想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便小心的跟在他身后,确保没被他发现。可是途中突逢打雷,我一时不慎掉下那里,人也跟丢了……”
见她有些自责,林默言抱住她道:“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林默语此刻的状态稍微好转了一些,拍拍林默言的肩说道:“姐姐,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吧。”
找到林默语之后,林默言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此刻才感觉到有点累了。江晏去寻马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林默言便靠在一棵树下休息一会。
这一合眼,再睁眼时就已是晚上了。林默言一抬眼,看到了靠在她身边的语儿,以及前方不远处的江晏。这一番奔波下来,数江晏走的路最多,他此刻也已经筋疲力尽,靠在一颗大树下静静休息。连夜的奔波之下,此刻的江晏比起平时略显狼狈,发丝微乱交织,衣襟也不甚齐整。这番姿态,削弱了他平日里那份盛气凌人的气质。在闭上眼睛时,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月光洒下,勾勒出他如美玉般的面容轮廓,宛如雕刻般精致,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林默言看向他,突然觉得他这样安静休息时还挺好看,挺顺眼的。
此刻林默言的身上还披着江晏的披风,她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走到江晏身旁,解下披风轻轻披在江晏身上。可任凭她动作一再轻柔,江晏还是醒了。
江晏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江晏一醒来就和她贫嘴,换在平日里林默言肯定要和他斗嘴一番的。但今天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林默言就没有故意呛他,而是说道:“这次幸好有你在。谢谢你,江晏。”
这样一来反倒搞得江晏有些无所适从了,江晏也没再嬉皮笑脸,而是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和我道谢。”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林默言说道。
林默言刚想回到语儿那边去,一转身,江晏突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一抓,虽没碰到手上的伤,但林默言还是疼的面部表情微微扭曲了起来。
只见江晏站起身拿出一小瓶药小心的敷在林默言的伤口上,撕下披风一角替她包扎好,随后放开她的手。动作轻柔,也没有一丝失礼之处。
“你的伤口,尽量小心一些。”江晏说完后,便回到了原地方坐下。
林默言愣神片刻,也回到了语儿身边。
第二日清晨,三人分着吃了一些干粮,不过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湿粮”,行李早已被大雨浸湿。但此刻必须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赶路,便都没有嫌弃。修整一番后,三人继续赶路。
行进半日,虽距许州芜山县还有一些距离,但也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几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歇脚,顺便商议一下此去许州芜山县的对策。
经历了几日的风餐露宿,终于能歇一会。林默言先是换了一套衣服,随后和语儿一起去找江晏商量对策。林默语道出了自己那日晕倒前的所见所闻,江晏听后,沉默着思量片刻,问道:“你说的那个胡人,是不是下颚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的确有,你怎么会知道?”林默语微微震惊道。
“因为那是我砍的。”江晏淡淡的回答道:“你所见到的那人,应当是鲜卑大单于的儿子拓跋宇,我曾与他交手过,只是可惜没能取他性命。”
黎国与漠北的战事两姐妹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没想到带兵之人竟是江晏。江晏平日里看着是一副闲散的做派,但真出起手来却是毫不留情,凶悍无比。林默言暗暗咂舌,她与江晏交手过,虽没动真格,但也能看出他身手不凡。
“若此次事件真的与拓跋宇有关的话,那可就有点麻烦了。”江晏说道。
“鲜卑一族的使节团还未抵达京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默言问道。
“只恐如秦初所想那般,来者不善。”江晏说道。
林默语一边听着两人谈话,一边也在心中暗自分析,说道:“无论如何,且先查清官银一案吧。太子殿下说过此事与国师容玦有关,恐怕不只是贪污那么简单。”
三人简单商议过后,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一早,动身前往许州芜山县。
到达芜山县之后,先是分头各自探查了一番。江晏去查探有没有暗自驻扎的胡人,默言默语则去芜山县的县令府探了探。
未曾想小小一个县令府规模竟如此之大,规模都快赶上丞相府了,陈设更是尤为铺张,而且看着像是一座新宅子。芜山县却如此落后,看来此地的县令范崇没少私吞公款。更诡异的是,青天白日,一个小小的县令府竟有重兵把守。两人为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深入县令府,只在外围查探了一番。确定实在没有机会深入后,两人离开县令府前去与江晏碰头。
“芜山县内,并未发现有胡人驻扎。”江晏向她们简洁的说明了情况,随后问道:“你们那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