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周南放缓语气,以为她仍旧担心,于是尽量平静温柔地说:“我可以面对。”
是时候对过往做个了结了。
赵周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力拧动门把手。
咔嚓——
门把手无法继续转动,气氛一时尴尬。
赵周南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锁住了。”
余无忧: ......
房子再破也需要防火防盗,又不是母星,资源都集中在仓库统一分配,谁也不能偷谁的。
余无忧让开道儿,赵周南抬手叩门。里面好一阵子没有动静,赵周南继续敲门。
“该不会没人在家吧?”赵周南问。
余无忧摇头严肃回:“不,有人在。”说完贴着门缝想要往里看。
赵周南瞅着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心道我们无忧姐可别被人当贼拿了。
“我打个电话。”赵周南低头拨了张合一父母的电话,张爸爸果断挂断,张妈妈的一直嘟音。
隔着门,能听见里头传出来的响铃声。
赵周南挂断电话,改为发信息:阿姨,我知道你在里面。
对面没回复。
赵周南继续发信息:阿姨,我都知道了,请你开门,我们当面聊一聊。
余无忧听见里面的心声:是周南,不,我不能开门。
好像可以躲阳台?
不用躲阳台,她应该没办法进来,等一会儿她就会自己走了。
我要稳住,绝对绝对不能开门。
余无忧指着楼梯拐角处的一扇窗户说:“这扇窗户直通他们家阳台,我去爬阳台,你堵在门口,我们里应外合。”
赵周南立马揪住她的后领口,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直接说:“我们换一换,你堵门口,我去爬窗,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爬窗户翻阳台了,我比你熟练。”
就凭余无忧这细胳膊细腿儿,赵周南觉得还是自己上比较安全。
余无忧没有反对,留在原地等着赵周南。
赵周南隔着门喊:“阿姨,我们下次再来。”
蹑手蹑脚下了楼梯,爬上楼梯拐角的窗口,凭着手长脚长的优势顺利翻到阳台。几十层的高楼大厦都拦不住她,五层的旧居民楼更不在话下,这应该是玫瑰塔的功劳。
老房子的布局很简单,一眼就望到了头。与阳台相连的是一间卧室,有一张木板床,上面铺了被褥,明显带有居住生活的痕迹。
卧室的门开着,张合一的妈妈正一脸呆滞地看着“不速之客”,她两眼放空,表情仿佛冻住了,头发散乱,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坐在掉了漆的木凳上。
“周南,你……你怎么……”她结结巴巴说了几个字,站了起来,目光闪烁地往左侧看,似乎很紧张。
赵周南拍掉手上沾上了的泥土,从容地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让余无忧进来,然后才回答她:“阿姨,叔叔不在家吗?”
如果张爸爸在家,她不能硬来只能求援,但会错过最佳时机;如果张爸爸不在家,她有很大的把握能从张妈妈嘴里问出小哈的下落。
“男主人不在,”余无忧走进来说,“但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出张合一。”
张妈妈嘴巴张大,惊讶藏在心里的话怎么会被面前的小姑娘知道。
赵周南其实早有猜测,因为打电话的时候只听到张妈妈的手机铃声而没有听到张爸爸的;刚刚进来后更加笃定了她的猜测,否则张爸早就会出来阻拦。
“阿姨,我们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赵周南一字字清晰地问,“这些年,你和叔叔把张合一藏在了哪里?”
以三层塔的代价,赵周南通过回溯找到了当年失踪那天的小哈,跟着她的影子在巷子口离家一步之遥的地方遇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小哈的父亲。
小哈的父亲酗酒成性,整天游手好闲,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正在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被打了一顿之后回家看到自己的女儿和班级里的朋友分开,那位粉装玉琢的小女孩就是鼎鼎大名的企业家的独生女,如果能从她身上捞点油水,应该可以解决眼前的麻烦……
“合一,”张爸爸摸着自己的女儿的脑瓜说,“你明天不用去上学了,爸爸带你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