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她那一头惹眼的金毛也是出自于这位叔叔的手笔,余无忧就想笑。不知道卷毛最终会不会变成大白毛。
安静地坐了一个小时左右,赵周南顶着一头新发色在发愁。老赵和周女士一定会禁止她去公司。
余无忧倒是觉得顶着一头白色头发的赵周南更加显得唇红齿白。在她的母星发色也是可以定制的,如果要换也仅仅是服用一袋药剂的事情,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赵周南别扭地在镜子前摆弄自己的造型,最终放弃挣扎,她计划从明天开始戴帽子出门。
“卷毛,”余无忧说,“挺好看的。”
“真的吗?”赵周南脸上的丧气一扫而光,“你喜欢?”
“嗯,我喜欢。”
赵周南重新容光焕发,即便是四川变脸也没她变得快。
旁边默默看着她们的店主夫妻眼睛里闪过一道嫉恨的光。
余无忧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恶意,奇怪地看着店主夫妻。
店主夫妻瞬间摆上一副笑脸,继续和善友好地和赵周南说话。赵周南结账后和他们说:“从这个月开始,我会给你们多打一点钱。”
女店主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
男店主拦住她说:“真谢谢了啊,周南。”
他坦然地收下赵周南的钱,“另外帮我们问问你爸爸,我们这一块到底什么时候能拆迁啊,我们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等到拆迁的消息,这房子漏水,街道生活也不方便,你看……”
“叔叔,请你再耐心等等,我会继续替你打听消息。”赵周南很有耐心地说,“我想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忙是我可以帮你的?”男店主问。
“我想要借用你女儿的身份,”赵周南说,“我想让你们认领她。”
余无忧现在欠缺一个身份,正好她和失踪的朋友长得像,让她充当这位朋友再好不过。
“可以是可以……”男店主支支吾吾说,“但这会不会影响我们找女儿?”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继续找她,绝不会放弃。”赵周南郑重地承诺,“而且我也想过了,等你们找到女儿的消息放出去,可以放松她周围人对她的戒心,如果她在某处看到这个消息,她会知道这些年她的家人没有放弃过去找她,她也会想办法努力回到你们的身边的。”
“那就好,那就好。”女店主喃喃说。
男店主说:“认下她做女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表情纠结。
赵周南替他说出口:“我会每月加一笔钱,当作是我借用身份的补贴。”
男店主终于同意。
余无忧一直静静听着,直到赵周南和他们谈妥离开了理发店,这才开口:“这些年你一直资助他们,一直被他们勒索钱财?”
赵周南也不瞒她:“他们没有勒索我,是我自己想要弥补他们的。”
“卷毛,在我看来那不是弥补,是道德绑架。”余无忧笃定道,“你同学的失踪和你有关?为什么他们要把一切责任都往你身上推?你做了什么?”
赵周南说:“那时候我读了公立中学,她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一直和她一起放学回家。但是有一天,她忽然在放学路上失踪了,她的父母找上门,说是因为我她才走丢的,让我们想办法……”
“你没有坐王叔的车回家,为什么?”
“我不想被看成异类。”赵周南说,她选择和其他普通孩子一样读公立中学而不是读昂贵的私立学校,当时的一意孤行看来是错误的,更是造成了一个无辜女孩子的失踪。
余无忧:“卷毛,在你看来我是她的替代品?因为我长得像她,所以你当时才选择救我拉我一起跑?”
“我当时确实有过犹豫是不是应该要带你一起跑,但我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才会那样做。”赵周南否认,“说实话,当时的你一脸的泥,我来不及辨认你是不是长得和她相似……”
“余无忧,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特别的存在。”赵周南一字字清晰地说。她必须要告诉余无忧心里的真实想法,“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赵周南的宣誓掷地有声,让余无忧反应了好一阵子。她内心仿佛在击鼓,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异常的感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但赵周南热忱的目光让她不得不有所回应,只听余无忧说:“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赵周南松口气。
余无忧又说:“在我心里,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赵周南的心又被猛烈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