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真拖成命案,那这江诗婉可真就成为他的刀下魂了。
“你想死,可否不要连累我?”
送走叶首辅,司遥匆忙又返回室内。
此时屋内的檀香早已燃尽,他轻轻地蹲在江诗婉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
江诗婉把头上的帷帽一摘,眸色冷淡:“听闻司大人不畏强权,为百姓破冤案无数,想必人品自不必说。可今日一见,在小女看来也不过是朝廷佞臣的走狗而已。”
司遥脸上的怒意转瞬即逝。
一阵沉默,空气中充满着尴尬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
“接近本官的目的不仅仅只想要嘲笑讽刺吧。”他那略显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把东西还我。”江诗婉阴沉着脸盯着她。
司遥见她脸上又多了一道新疤痕,玩味地盯着她。
“你真够下死手的啊,用它划的?”他拿出那把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上手去抢又赶紧攥回到手中。
“那状元郎如今在何处?招了吧。”
他那清丽的五官就快要触碰到她那倔强的脸,言语酥麻轻轻蛊惑道。
江诗婉听此眼眸里的突然泪簌簌而下,她激动地抓住他:“司大人,求求你帮帮我。”
司遥目不转睛盯着她:“你太过诡计多端,本官都不知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的言语满是威胁:“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叶首辅已经盯上你了。”
江诗婉试泪冷笑:“小女已经被他盯了十年。”
“要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赶紧从实招来,要不就回你的牢房。”司遥猛然站了起来严声厉色道。
说完他扔给她一瓶金创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诗婉咬了咬嘴唇,她未曾想到眼前这个大理寺少卿这么难骗。
她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对手。
“司少卿。”
她见他并未走远,于是急忙喊住了他。
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能重回那个牢房。
刚刚走出门外的司遥见她终于还是叫住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瞬时露出得逞的笑。
这个看似阴险狡诈的江诗婉,其实还残存着良知。
从她刚才对叶首辅想要痛下杀手,抽出她那随身携带的匕首开始,那微微颤抖的手就出卖了她。
两人在叶首辅的府邸交过手,她虽有些功夫在身,但也只是三脚猫功夫对他构不成威胁。
她那满身的伤痕就是铁证,叶首辅见她破坏了爱女的婚仪为了缉拿她派出了几位高手与之过招,没打几个回合她便败下阵来。
当时站在叶首辅身后的他也不好出手相救,只见那几位高手对她下死手伤了她才前去相救。
本以为对于他的出手会感恩戴德,未曾想她对于消失的新郎就是闭口不提。
“司少卿,叶首辅不放过我,您就能安全脱身吗?”
江诗婉提高嗓音转过头去辩解道。
站在室外的司遥听到这话,唇角的得意瞬间全无。
如今她再不说出那新郎的下落,便会真如她所说。
看来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姑娘目的就是把自己拉下水。
司遥瞬间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个姑娘太过棘手,只要她不开口那新郎便不会现身。
刚刚叶首辅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三日之内必要找到那消失的新郎。
他知晓后果如若找不到,这叶首辅必会在皇上面前参父亲一本,到那个时候整个朝廷便会满朝风雨。
谣言会再次袭来,他司遥并无真正的实力,确实是靠父上位。
天知晓这些年,因为这些谣传他付出了多少代价。
他的父亲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儿子靠自己上位,从小对他便是变态的严苛。
也正因为如此。
他六岁开蒙。
十四岁中进士
之后两年又开挂中举人。
十七岁那年在大理石任职的他助父亲连破三个天下奇案,名闻天下。
十八岁便破例被陛下封为大理石少卿。
这如今见他长大成人,父亲为堵住世人的嘴巴要他与国安公主成亲。
不管父亲对他多么严苛他都接受,但是这终身大事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日后与不爱的女子成婚。
想到这里的司遥眉头紧皱,如果这等小事还要父亲亲自出马,那他这大理寺少卿的头衔可真如谣言一般是靠爹的。
他缓缓地转过头,眼神里满是愤怒:“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见到江诗婉那得逞的笑,“来人,把它给我拖到牢房里。”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他的手下突然走上前来作揖道。
“司大人,刚刚捕快来消息说死于花满楼的官伎陈雪确实是罪臣陈巡抚之女。目前她的娘亲正在花满楼闹事。”
司遥听到这话,略微沉思:“好好安抚她的家属,稍后就到。”
“是。”
待他的部下行礼退下后,他急忙示意狱卒赶紧把江诗婉拖走。
“司大人,小女不会善罢甘休的。”
被架着的江诗婉见她又要前往牢房度日,不禁眼眶泛红。
“司大人,新郎在桃花村。”
她的声音无奈又略显疲惫。
再过几日便是父亲的祭日,如若她再次被关进牢房,连为父亲烧个纸钱的人都没了。
她无奈只好说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