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的衣服上有汗渍,是没睡好吧。”范斯谈了谈烟灰道。
“夜里盗汗。”曹一田解释道。
“哦,那身体是挺虚的。”范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曹一田已然习惯了范斯的说话方式,并没觉得是刻意调笑。
“你怎么没睡?”曹一田又追问道。
“我睡眠很浅,一般凌晨3点左右就会醒来。”范斯将香烟插在地上,扭了扭,随即熄灭。
“哦。”曹一田摇晃着摇椅,
“我夜里醒来都会坐在阳台上,这是第一次碰到你。”范斯道。
“我睡眠一般比较沉。”曹一田抿了口冰水道,凉风习习,衣服也干了几许。
“哦。”
“你会做噩梦吗?”曹一田问道。
范斯沉默片刻后道:“当然。”
曹一田想到刚才的梦境,不由的问道:“最恐怖的噩梦是哪样的?”
“唔,恐怖倒也谈不上,顶多就是梦到世界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这对我来说还挺恐怖的。”范斯又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这是她日常自娱项目,玩的已然娴熟,并乐此不疲。
“世界上就剩你一个人?这梦到是挺奇怪。”曹一田只觉得噩梦的耐受度在每个人心中的指标是不一样的。
“不过,世界上要只剩下我一个人,那太无聊了。最好有10个帅哥相伴左右才行,并且他们都十分爱慕我,爱的死去活来那种。”范斯好像又恢复白天的样子,开玩笑般笑的灿烂。
“好提议。”曹一田附和道,随即他打趣道:“10个那不够,至少得30个。”
“借你吉言。其实,你也挺帅的!加入30人男团,我也可以考虑。”范斯知道曹一田开涮,回的也不客气。
曹一田自知范斯嘴厉,讨不到好处,便笑道:“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喝酒吗?”范斯提议道。
“明早还得上班。”曹一田想到案子,只能推诿。
“就浅酌一杯。”范斯比划了一个小杯的造型。
“也行,你有酒吗?”曹一田答应
“当然。不喝啤的哈,来点白的。”
“白酒啊?嗯,不醉的话也可以。”
范斯转身朝房间里走去,不一会儿她拿出一瓶茅台,随意晃了晃。
“有点浪费。”曹一田道。
“不浪费。”范斯摇了摇头,说着便递过来。
从阳台伸手接过范斯的酒瓶,曹一田倒了一些,又传递回去。
“cheers!”
“cheers!”
曹一田觉得这酒喝出了宴会厅的架势,也喝出了高级红酒的架势。
此刻,无论是之前的梦魇,还是白天关于案子的困顿,此间好像一扫而空。
“生活和工作要分开。”范斯忽然道。
这话让曹一田想到李洁,她就是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所以不会被工作影响。
“曹队,你听过关于我们刑侦工作的一句话吗?”范斯见曹一田不语,问道。
“什么话?”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听过,做刑警的人有时候很容易被工作影响,我们见到的都是世间最可怕的一些人。长此以往,身心无形之中会受一些影响。所以要学会调节自己,让自己不必过于陷入案件中。”
“嗯,但还有一重意思。当你凝视深渊,你会因为眩晕而掉下去。不过我想,即使不凝视深渊,常在悬崖绝壁处行走的人,也会有掉下深渊的时刻,你说呢?曹队”范斯轻抿了一口白酒说道。
曹一田看了眼范斯,他不解其意。深渊如果是吞噬,而刑警则是深渊的审判者。
虽是小酌,但白酒后劲很大,曹一田起身,回道:“困了,我去小憩一会儿。”
眼皮打架般不受控制,曹一田放下水杯,朝房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