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怎么,殿下现在是想报仇雪恨吗?”陈从玉浅笑着说出这有些骇人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暗暗聚在这几人身上,慕容赫脸上的笑肉眼可见地落下去,陈从玉曾杀掉北狄王,追杀孟氏的事,如今不是秘密。
气氛紧张,这些官员宦海沉浮多年,早就练出一副七窍玲珑心,察觉不对,一个接一个告辞离开。
陈从玉一个人被同僚丢下,也不恐惧气愤,依旧笑着似乎根本没有把慕容赫孟自容等人放在眼里。
这宴上的酒清冽,陈从玉一杯接着一杯,染的他唇色红润,带着湿意。
“杀了那些人我认,你们要杀我我也认,想要动手的我现在就奉陪。”
陈从玉搁下杯子,杯中水向上涌起一个尖又落下去,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其他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讨论这种关乎生死的事情。
“陈大人说笑了,我等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孟自容拍了拍激动的弟弟的肩膀,道:“自古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北狄如今是大雍的下臣,不敢冒犯。”
慕容赫接道:“是,小王失言,陈大人莫怪。”
他冲着陈从玉敬酒,他们谁都不敢真的惹怒陈从玉,这人杀手暗卫出身,忍不了那些阴阳怪气弯弯绕绕。
真交手,慕容赫深知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哪怕现在的鹤翅废了一只手。
杀机重按下去,一众人又其乐融融地喝酒吃菜,陈从玉不计前嫌一般,任由别人给自己倒酒。
兴许是不小心,孟自容倒了一杯酒斜过来,不慎洒在陈从玉前襟上,登时湿了一大片,贴在陈从玉道皮肤上,凉凉的激起一片战栗。
“陈大人,真是对不住。”孟自容凑过来,手开始脱陈从玉的衣服,“正好我带了多余的衣服,我帮你换下吧。”
陈从玉不着痕迹地挡开:“不用。”
孟自容此举实在有些逾矩放浪,但孟自容慕容赫却面不改色,陈从玉也丝毫没有不悦。
只有孟由安,年轻藏不住表情,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仇人。
陈从玉衣服湿了,也失了兴致,晃荡着起来,朝他们挥挥手走了。
慕容赫站起来看着人远走的背影:“我观那闻浔因便是这副做派,怎么到了孟先生您这儿就不管用了。”
孟自容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孟由安接了句:“兴许是人不对吧。”
惹得孟自容和慕容赫都纷纷朝他看去,面无表情,看上去像是他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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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从玉这边出来,带着浑身酒气和一身凉意,没走几步就又碰见一个熟人。
——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