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人就在狭小的后门短暂的对峙几秒。
然而还没等有人开口,钟舒大手一挥,一抹白色的粉末直扑对面三人面前。
“卑鄙!”
金老气极大喝!三人瞳孔放大,随即慌忙闭上,撑起各自的袖袍去挡。
“嘿嘿。”
钟舒嘿嘿一笑,拉起苏轩就往前冲。
可苏轩只有炼气期三层,哪能跟上钟舒的速度。被钟舒一扯,险些栽倒。
“我天,你真是炼气期啊”,钟舒看着身边的老者,这轻盈的身体倒像是个小孩子,瞬间了然苏轩用了易容术。
顾不上追问,单手提起苏轩便往蔡祝家的方向破风而去。
“咳咳咳…快追!那人是炼气期,跑不快。”而待三人哄散那弥漫的粉末,金老也赶紧抱起姬文宇追了上去。
蔡祝家住在城中的角落,约莫半个小时,苏轩三人落到了蔡祝的院子中。
难以想象,蔡祝的住处是如此景象。
破旧的木条勉强拼成的低矮的外墙,墙面上布满斑驳的裂痕,饱经风霜的屋顶摇摇欲坠,只有一片细窄的房门隔绝着内外,窗户上随意糊了几张油纸。院子像是有段日子没人打扫,密布着凌乱的灰尘和杂草。
吱呀——
蔡祝推开屋门,发出门轴旋转的声音。
朝着苏轩和钟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屋内陈设简陋,一床一桌一架两椅就是这间屋子的全部配置了。
三人不愿吵醒床上熟睡的女子,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响。
蔡祝温柔地坐在床边,为沈归盖好被褥,怜惜的握着她的手,俯身蜻蜓点水的覆上她的额头,像是一吻稍重也会怕她碎掉一样。
感觉到了动静,女子轻蹙眉头,缓缓睁开双眼。沈归虚弱的脸颊苍白失色,一呼一吸都极为微弱,发髻却被蔡祝收拾得很好,虽然病态却难掩其清雅的容貌。
沈归见家里来了客人,似是想要起身,身上却绵软无力,反而发出轻咳之声。三人忙安抚其躺好。
钟舒在床边站了一下,忽而说道:“我替夫人把个脉吧。”
“好,”蔡祝让了位置。
“夫人这不是染疾,是中毒。”钟舒将手置于沈归手腕上仔细感知,眉头皱起。
“中毒?”蔡祝听得一愣?床上的沈归也皱起眉头。
“不错,此毒乃是慢性毒药,应该在沈夫人身体已经有十年有余,只是沈夫人突破元婴期渡劫时体脉虚弱,引其毒发。”
蔡祝和沈夫人对视,似是若有所思。
“这事以后再细谈,先救命要紧。”苏轩不愿耽搁时间,生怕一会儿姬文家族追来不好应对,便打断了对话,“夫人快将此丹服下。”
“大衍还清丹?”钟舒一眼便认出此丹,他曾在太元宗的藏书中见过,碧清浑圆,佛莲其上,沁香不散,大衍还清丹也。
钟舒诧异的看着眼前恢复了少年模样的苏轩,之前倒是小瞧了这个炼气期的小子,竟身怀八品丹药。
这事要是让他人知道必然会杀人夺丹的,眼前的蔡祝当真是个正人君子。
沈夫人听得此丹乃是大衍还清丹,也是不敢置信,若有此丹她确实能痊愈。
然而更令她不解的是这个素未谋面的老者竟然要将如此贵重的丹药让给他,必是蔡祝许了他什么,沈夫人想到此处满是心疼。
蔡祝这几年为了她四处寻药已经受尽委屈,如今…
沈归转而看向蔡祝直摇头。蔡祝知其心思,连忙叫其安心,告诉她,苏轩只是要蔡祝许诺去他宗门做客卿长老。沈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快服下吧,我来替你护法。”说着蔡祝扶起沈夫人将丹药喂进,再放她躺下。自己则盘坐一旁为其护法。
“蔡前辈,沈夫人,姬文礼前来求见。”蔡祝才刚坐下,门外便传来窸窣之声,随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蔡兄正忙,今日不宜见客,几位请回吧。”回话的是钟舒。
外面人没有回应,几个紧凑的脚步声,随后房门便被推开了。
三人踏进屋内,看着蔡祝盘坐床边护法,而沈夫人躺在一旁薄汗覆额。又见苏轩钟舒二人护在前面,暗叫不好。绝不能让沈夫人为他人所救。
屋内五人瞬时间拉开架势,金老和姬文礼二人顷刻攻了上来。钟舒向前踏出一步将苏轩护在身后,与二人缠斗起来。
姬文宇站在角落死死的盯着苏轩。
可钟舒在打斗中有意无意护着苏轩,他始终没有机会出手。
几个回合下来,三人打得不相上下。
金老与姬文礼突然在打斗中对视,二人猛然急退,而后齐头猛进,似是某种阵型快速攻向钟舒。
这二人突然变换策略,倒是打钟舒个措手不及,略微调整身形迎上。
就是现在!
咻!
姬文宇趁着这个空档,疾袭绕过钟舒腋下。
“凌云步!”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被刚刚的挑衅激怒了,“看我不卸了你!”
随即亮出金雕匕首直冲苏轩喉结刺来,匕首上涟涟水雾集于匕锋,薄如蝉翼却锋芒凛冽,呼吸间划破空气。
“水涟刺!”
“离火掌!”
苏轩早有预料,体内气息流转,掌中快速凝气,手掌微屈,手腕微转之间,烈焰包裹掌心,猛然推开,迅速与姬文宇对上。
对上苏轩的掌风,姬文宇顿感心惊。
对面这人确实是炼气期三层,可掌力比他炼气期五层丝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