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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空军医院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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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冒充吧!”

“如果他和那些女孩恋爱了,你愿意吗?或者,他发现那些女孩骗他,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怎么办?”

丽塔不说话,神色落寞。

“那些女孩愿意找他,应该是很爱他的,起码比我爱。”丽塔轻声说,“我,用心不够。”

“用心不够,和谁比呢?”我叹息。

丽塔看着天空。当然是和吉罗比。人的第一段感情总是显得更纯粹。

“我怕自己都不会再那样爱一个人了,”丽塔说,“他死了以后,我好像变得不那么‘活着’了,哪怕是倾尽全力,表现得对一个人很好,但心里是麻木平静的。我不会像你看阿尔伯特一样去注视一个男人了,你懂吗?这样的我,和弗里德里希在一起,对他不公平。他应该有更好的。”

我看了她好一会:“你只是太善良了。你需要时间,疗愈上一次的伤痛。”

“如果伤是可以治愈的话。”她低着头,站起来。

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了,我也不便多说。如果丽塔是一个从未有过情感伤痛的人,那该多好。现在,她不知要用多久才能走出来,而那时候弗里德里希不知道会在哪里。

周围忽然安静,两个盖世太保从楼梯走了上来,穿过闹哄哄躺着病人的走廊。走到哪里,周围五六米开外就变得一片死寂,每个人、每双眼睛都看着他们要去哪里。

我和丽塔沿着走廊到537病房去看兰肯的哥哥菲利普,却发现这两个盖世太保一直跟着我们,也在537门前停了下来。

丽塔拉了我一把,我们没敢停|下,而是到了539,丽塔去检查他们的房间。我在门口观望。

不一会,从537出来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正是菲利普,他抬头寻找着。看到我以后眼神很焦急,看起来很想跟我们说话。

我靠近过去,他身边的一名盖世太堡马上伸出胳膊,不让我接近。

“怎么回事?”我问。

对方连解释都不解释,菲利普被抬下去了。丽塔出来了,我们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太对劲。继续跟着他们到了一楼,外面停了一辆车,两个盖世太保架着菲利普上了车。

走出大厅,丽塔在离大门还有几米的地方突然停住。

“怎么了?”我拉她,她也不动,捂住肚子。我想她大概跑得急,肚子不舒服。自己跑到了路边。

“我没事!让她不要担心!好好教学!”菲利普突然大声喊道,两个盖世太保都看着他,其中一个把他按了回去。

他说的是兰肯,最近兰肯和希尔德一起,到那所孤儿学校任教了。

可是菲利普到底出了什么事?

“您是西贝尔·埃德斯坦?”有人问我,我回过神来,看到刚才的盖世太保还有一个没有走。

“是的,刚才那个人怎么了?”我问。

“您和他是什么关系?是否和他经常见面?”他不回答我,反而问道。

我本能觉得不应该回答,但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正在犹豫,听到一个平缓的声音说:

“她和他,没有关系。”舍伦堡的车停|下来,他从窗户里说了这句话,下了车。雷德下车到后座上拿出一个长长的筒状邮包。

“但是……旅队长先生,这女人跟我们调查的人说话,看起来认识。”盖世太保辩解道。

“是么?”舍伦堡嘴角轻蔑地一动,“看来我应该问一下希拇莱先生,为什么要找一个会说话的女人,负责我们的占星工作。”

嗤的一声,雷德捂住了嘴。被这么讽刺,那盖世太保看起来很狼狈,张口结舌了好半天,畏惧地走开了。

“就这么恨我们?”舍伦堡来到我面前,低声说,“即使遇到麻烦,也不愿意报出我们的名字解围?”

无法回答。要说恨,没有那么严重。得知他还是帮了兰肯以后,我对他感观恢复了不少。这半年多期间,我除了为希拇莱做一点通|灵信息的梳理,中间偶尔有几次,雷德或其他人送来占星数据,我也尽快做出报告交上去。表面上,我和舍伦堡甚至称得上是“合作愉快”。

只是我仍然下意识不希望承认自己为他们工作,更不愿意打着他们的旗号给自己解决问题。我知道,现在每借助他们的力量一分,战后就要被动一分。可这些,他怎么会懂?

等不到我回答,舍伦堡回了车里。

雷德把手中的包裹递过来。“这是我查到的包裹,发现是两周前寄给您的,但被扣住了。旅队长知道后,说给您送来。”f

我接了过来,发现包装早就松了,大概也被审查过。上面的地址和寄件人都破撕掉了。

当场打开,发现是一副画。梦幻的彩色森林,隐约有个精灵一样的女孩的脸,头发由各色树叶组成。这画看起来非常熟悉,没错,就像在启蒙梦境中文森送给我的画,只是女孩的表情和树叶的颜色不一样。

果不其然,在某个树枝纠结的地方,我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文森的隐藏签名,VME。不由心中感叹,艺术家就是艺术家,我从未和他现实中沟通过,但他的灵感就这样接收到了我和沃里斯在幻境中的体验,以类似的方式画了出来。

我正要跟雷德说,这就是文森,他却抢先一步说:“不知名的画家,就这样随意寄给人一些画,为了推销吧!”

“是啊……大概是。”我看着他对我不停眨眼,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对了,还有这个。”雷德又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架小飞机。

小飞机很精美,机身是金属的,驾驶舱的透明罩子竟然能打开,里面坐着一个小小飞行员。飞机螺旋桨,以及起落架的轮子都会转。一切像真的一样,比一般的木头玩具高级很多。

可是,我是成年人了,给我玩具做什么?

“旅队长说,”雷德小心地说,“查到那孩子的生日是6月30日,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但这算是生日礼物。他还说,那一次是他不小心——”

雷德停住了,车里的舍伦堡表情极其不快,雷德向他咧嘴,做了个为难的手势,似乎在说:您一定要我转述,我说了您又不满意。

“不是‘不小心’!”舍伦堡烦躁道,“而是我本来就打算……打算让您来找我。”他看着我,用极快的速度说出来,脸微微泛红。

我明白了他想解释的。他想说,自己不是一个随意把孩子的生命当玩笑的人,他用孩子只是吓唬我,为了让我去见他。他想说,虽然第三帝国的制度他改变不了,但他还没有完全被纳|粹异化。

我把飞机接了过去。

雷德回到车上,转动钥匙。发动机嗡嗡响,车子却一直停在原地。

“谢谢您,”我对着他的车说,“替曼弗雷德。”

车窗里飘出来一缕烟雾,几声轻微的咳嗽,以及仍旧不悦的沉默。

什么车里随时抽烟的坏毛病?

“如果——”我朗声说,“有人以为升了职,就妄想着‘随便抽烟而不生病’,那他就想错了!”

汽车开动,车窗升起的同时,从里面丢出半只烟,被路边的一个老太太捡走了。

抱着包裹转身,丽塔怎么还站在原地呢?

“你不赶紧休息一下?菲利普的事,我回头打听,也许不是大事。”

丽塔紧张地盯着我,身体绷得直直的。

“怎么了?”我去拉她,反而被她攥住了手,眼睛望着地面。我也跟着望下去,她鞋尖稍微移动,露出一个小小薄薄的笔记本。刚才她不敢动,因为怕这个本子露出来。

“菲利普从担架上丢下来的。”她颤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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