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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关于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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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握着我的手,我的身体感觉很遥远,意识仿佛还在另一个世界的高速公路上飞奔。许多景物像高速火车窗口里的画面一样飞快地掠过。

我又听见自己的名字,努力睁眼,明明面前是舍伦堡的脸,可是这画面很快扭曲,变成了我头脑中的意识画面。许多许多画面。

其中有一个印象,在“火车窗”停留得时间久一点点,我觉得这是一件重要的事。可是它被“火车”甩在了后面,落入一团雾中。

“跟我说话,西贝尔!”

手上微疼,他握得那么紧,我的意识回来了。

“希拇莱!”我想起来了,“不要再和希拇莱提起让我为您工作的事,他那天是故意要让我去大本营走一趟的,他把它当成一次对您忠诚度的测试。”

“您怎么知道的?”舍伦堡惊道。

“感知到的。”

他表情紧绷,大概回想起了在威维尔斯堡的处境,他当时已经很注意分寸,尽量不表现出焦虑,但希拇莱还是发现了端倪。

“是的,您说的对。我很高兴……您愿意提醒我。”

我抽回手,拉起沙发上的薄毯子,把自己一直盖到下巴,手也藏进去。

谁也握不到我的手。

“您……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可能有点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吗?我看看您发不发烧。”一只手过来,落在了我额头上。

我下意识伸手去挡,可两只手全裹在毯子里。结果就是,双手从里面把毯子撑起来,直接把头给蒙了。

不用说也能想到,舍伦堡满头问号地看着我这个造型,不知道这是演哪一出。

“这么冷吗?”

我讪讪地把毯子拉下来:“只是挠一下头而已。”

“您的脸有点红,好像真的发烧了。”他用手背贴了我的脸颊,又在我额头放了好一会。

“没发烧,没发烧。”烦死了,脸红都是急的,能不能别乱动手动脚了!

“真的是低血糖。我,我想吃点东西。”我说。

“那我给您买。”

“太麻烦了,您到厨房找点牛奶,看能不能热一下。”

他去了厨房。

“牛奶在哪里?——哦找到了。可是炉子怎么回事?好像没有煤气?有没有酒精炉?”

一听就是只会用酒精煮咖啡,没用过炉灶的人,煤气总阀门我们不用时是关掉了,怕空袭会出问题。至于酒精炉家里也有,但酒精不知塞在哪里,我也懒得让他去找。

他拿着一杯凉牛奶出来,我喝了一口。凉东西下去胃里一阵紧缩,又放下了。

“我还是去给您买一些吃的。”他说。

“不用了,您回去吧。”

没有回答,人已经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1点钟的报时惊醒,才意识我睡着了十几分钟。

钥匙响,接着是在门口挂衣服的声音,在电话桌上放包的声音,熟悉的脚步,这串声响让我立即分辨出回来的是谁。

“贝儿,你不舒服吗?”阿尔伯特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前几天出差有点累。再加上可能赶上了特殊日期。”

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摸了桌上的牛奶杯子,发现是凉的,拿到厨房。我听到他很顺利地点着了炉子。

两分钟,热牛奶就捧在了手里。有阿尔伯特在,就是诸事顺心。

“是不是没吃饭?”他坐在我身边,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想吃什么?”

“想吃我自己做的饭,或者你煮的豌豆汤。”

他笑着去厨房:“我来煮豌豆汤。”

“你先等一下,我告诉你,今天回来的路上|我不舒服,是一个人把我送回来的——”

门打开了,舍伦堡托着一个锡纸包走了进来。他刚才出门把我的钥匙拿走了,所以直接开了门。

阿尔伯特刚好走出厨房,两人互相打量着。

本来到嘴边的解释这时完全忘记了,我听到自己心脏在砰砰跳动。

舍伦堡把手里的锡纸包放在了桌上。按理说这种情况下理应他先解释,但他并没有说话。

“贝儿今天不舒服,是您把他送回来的吧?”阿尔伯特很平和地说,“谢谢,您似乎还帮他拿了东西。”

舍伦堡他看了看自己制服上还有一点泥土的痕迹,把钥匙和锡纸包放在桌上,他的神色从刚才起就十分戒备,这时也依然没有放松。

厨房里锅里的水在沸腾,阿尔伯特进去看了一眼又出来。

“如果您有什么和我谈的,先等一会,我给贝儿弄点吃的。”他对舍伦堡说,然后看着我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他的目光中只有关怀,没有猜忌。

刚刚的几秒钟时间,有无数种矛盾发生的可能,就像种种陷阱、铁丝网和地|雷区,差点把我和他远远地隔开了。但是他只一步就跨了过去,来到离我最近的地方。这一步,就是完全的信任。

肚子里的牛奶缓缓散发着巨大的暖意,在这种信任中,我根本没有必要解释任何事。

我向他眨眼微笑,他也回我一个微笑。这种不经意的眼神交换,总是给我带来特殊的亲密感和安全感。

“那么……我告辞了。”舍伦堡清了清嗓子。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阿尔伯特说,“不过炉子上在煮东西,就不送你到楼下了。”

舍伦堡轻轻抬了一下帽子,算是告别,他目光落在阿尔伯特的衬衣上,然后又转到门口挂着的外套,变得越来越疑惑。

“施特恩上校,您的军衔……没有带吗?”

他这么一说,我也发现阿尔伯特衣服上的肩章都空了。

“对了,今天是周一呀。”他这时回来,有点蹊跷。

“我回来——”阿尔伯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跟你结婚。你,你不会嫌我太着急,等不到你毕业吧?我只是想,我们先办理注册,——但是!我不是说不办婚礼了,那个需要慢慢筹备。”

提到结婚,他蓦然紧张、语无伦次的样子和求婚时一模一样,傻得冒泡。

“登记注册,反正早晚都一样。”我说,“可是军人的婚礼是不是要遵从某些要求?”

“我们……可能不需要那么麻烦,看你喜欢就好。”

“好吧。”反正我也不懂。

舍伦堡面露震惊:“您不会是……不会是……”

“辞职了。”阿尔伯特说,那神态就好像你问他早上的报纸取了没有,而他回答“取了”一样。

这平静的回答像投下了一颗无声又无形的炸|彈,某种我感受不到的冲击力让舍伦堡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退后了一步、两步,直至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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