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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那黑夜来自星辰 > 第42章 新家

第42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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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毛奇伯爵,关西贝尔什么事?”希尔德听了前半句,发现自己没跟上事情的节奏,好奇地问。

阿尔伯特和科雷格一对视,都没有说话。

我向希尔德说:“我们出去喝点东西。”

“我不想喝东西!”希尔德说,“阿尔伯特,你怎么回事?忘了西贝尔之前不告而别了?现在关系刚近一步,就开始瞒她了?”

希尔德不高兴了,当然不是因为瞒我,而是我们瞒她了,她借题发挥“找茬”阿尔伯特。

我只好向她解释,“我这里有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他们办比较好,我不懂里面的深浅。”

希尔德依然皱着眉,我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我上次出去实习,不小心违背了保密协议。”我没有细说,但她毕竟是懂事的,这一句话就冷静了下来。

“这是不能大意。科雷格,阿尔伯特,你们都不能告诉别人,还有冯·毛奇伯爵,这个人可靠吗?我好像知道他,他是个律师,要不要我帮你们打听?”

“他和我也认识了好几年了,人很可靠。”科雷格说。

希尔德又嘱咐了好几句,科雷格全程听着,时不时点头,一副“这些我早就知道,但我会耐心又无奈地听你说完”的表情。阿尔伯特眼睛一直看着我。从关系更亲密了以后,每次对视都似乎很容易引人遐想。导致我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压根没听清希尔德说了些什么。

最后嘱咐完了,所有事情都被希尔德“安排”妥当以后,我们才离开。从走廊里,隔着窗户见科雷格一只手比划着,阿尔伯特专心听着,之前他们从东线战场上带回来的那种疲惫、麻木的表情总算不见了。

也许,这件事交给他们是对的。他们总归要做些什么。以前他们以为听从希特嘞号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国家,现在他们怀疑了,就需要用另一些事来承载自己的价值,来表达自我。一个人真正是谁,是由他的情感、思想来界定的,但最终,是由行为来塑造的。

这天晚上,当然没有回我家,而是找了一家没有受空袭影响的旅馆,因为他说我家住了孩子,实在太不方便。

新的公寓在夏洛藤区的布雷特尔街。一个二楼的两居室,带简单家具。阿尔伯特说其中一间卧室原本就有书架,刚好用作书房。我们还添置了钢琴和家用物品。楼下就是一个书店,也有防空地窖。

然后把我的东西从以前家里运过来。以为东西没多少,但也来来去去跑了好几趟。海因里希送的皮大衣,也被我留在地窖里没有拿来。

四五天后,科雷格头上的绷带拆掉的那天,我们在新公寓里请他们吃饭。

我做了炸蛋液面包片,蘑菇蒜肠,炒甘蓝。阿尔伯特买了猪肘,两人一起做科雷格家风格的熏猪肘。两人熏得直咳嗽,猪皮也熏焦黑了一块,好在味道还不错。

阿尔伯特又煮了一盆豌豆汤。

“还是有点简单了。”我说。

“怎么会?非常丰盛!”科雷格笑道,“早知道是这样的大餐,我穿得正式一点了。”

“当然了。”阿尔伯特一点不谦虚。

“你们在部队整天吃些什么?”德国是美食洼地,德国|军队更是德国的美食洼地了吧?

“在前线,常常就是豌豆汤、土豆,还有煮的面汤和罐头。”科雷格说。

听起来到还行。

“少吃几次吃还不错,吃多了就没感觉了。”

“西贝尔厨艺这么好,以后聚会就在你家了。”希尔德给大家倒了酒,“再说这里离选帝侯大街也近,买东西也方便。”

“不行!”阿尔伯特马上说。

科雷格大笑,“他怕累着西贝尔。”

“那你平时少在家吃,让她多休息呀!”希尔德说。

阿尔伯特没有理她。

饭后,希尔德给我各种建议,要给沙发上定做罩子,再把窗帘换成自己喜欢的颜色。我的兴致也被她勾起来,有了自己的家,确实应该好好布置一番。

那边阿尔伯特跟科雷格在书房聊着。

“我在柏林的公寓里也还有些书,都给你拿来吧。我不想看了。”科雷格说。

“怎么不看了?”

“你认为第三帝国现在,重要的还是战术和知识问题吗?”

阿尔伯特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说:“那就给我吧,尤其那套关于俾斯麦的书。”

科雷格道:“元首一向说他崇拜俾斯麦,但现在看来,他是根本没有俾斯麦的手段和魄力。当年,俾斯麦压制国内的反对,没有吞并奥地利,用完美的外交手段解决了大部分问题,没有随意把国家拖入双线作战。这些,现在那一位可以做到吗?作为一个帝国战车的掌控人,有些人会踩刹车,有些人根本没有踩过。

“而且,当年的凯撒‘威廉一世’信任宰相俾斯麦,俾斯麦则信任总参谋长老毛奇,这种建立在信任基础上合作才是国家强大的根本。现在这一位呢?当年他没有当选总理的时候,对陆军许以重诺,争取到了我们的支持。现在大权在握了,他对总参谋部又是个什么态度?你看看,东线指挥权都在那个什么OKW(最高统帅部)旗下,那里面又是些什么人?从凯特尔开始,一大半应声虫!”

“什么应声虫?”科雷格激烈的语气惊动了希尔德,她原本正跟我说,书房里要添个单人沙发。

阿尔伯特先看了看我,他知道我听见了,但他也清楚我原本就对他们聊的事情有一定认知,所以并没有意外。

科雷格收了收声音,和阿尔伯特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就是说在东线见到的事情。”见希尔德没怎么追问,他没有继续原来的话题,而是说,“你不知道,阿尔伯特一直是普鲁士军人的作风,节俭得很。在那边吃穿用的都不肯稍微好一点。我总笑他要学凯撒威廉一世,最常睡的是一张行军床。”

“从舅舅到隆美尔将军,大部分德国|军官都是如此。”阿尔伯特说。

“对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德国|军队才能总是胜利嘛。”希尔德说。

科雷格笑笑,他原本就是随便找个话题岔开希尔德的注意力,所以不在意自己被反驳。

“说起行军床——”希尔德托着下巴思考,“西贝尔,你可以在书房准备一张简易床。”

我用眼神问她为什么。

“要是阿尔伯特惹恼了你,被踢出卧室,就有地方睡了呀!”她走到书房另一头,用鞋尖点点地面,“喏,就放这个墙边。”

科雷格大笑,“有备无患,我看可以!”

阿尔伯特不悦地盯着那面墙,好像那里已然摆上了一张孤独寂寞冷的可怜小小床。然后把目光转向我。

难道你真会把我赶到书房吗?他紧张的表情仿佛在说。

我原本想开玩笑,说“买床干什么,客厅沙发就可以睡”之类,但是他那副当真的样子,让我连这句话也不忍心说。

“我不赶你走。”我温言道。

他笑起来,极为得意。然后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也保证,不惹你生气。”但似乎随即想起昨天才刚惹我生气过,补充道:“个别情况除外。”

希尔德笑着跺脚,“什么‘个别情况’!要是有人跟我说这个话,我连床都不让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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