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了三种颜色，又拿上一个干净杯子，这个倒一点那个倒一点。总之祁绅没看懂具体配比，就见混合溶液冒着白雾，一副快要沸腾的样子。

倒满一杯，罗伯柏希把魔法液放回橱柜，自己端着玻璃杯回客厅，没再给祁绅一个眼神。

祁绅觉得头大，刚想问他不至于要冷战吧，就听罗伯柏希开口，他目光往灶台那边扫一眼，冷淡道：“那边还有一滴油，你没处理干净。”

“……”祁绅觉得他的婚后生活体验感很糟糕。

他清理完油渍再次来到客厅时，罗伯柏希还坐在沙发上，惬意地饮用他粉色的魔法液，那看起来没什么味道。

大概是还满意他的表现，罗伯柏希也心照不宣地，不提白天吵架的事，说话温和了些。

“你下次整这些东西，把门关上，要么你就去外面做，别把屋里弄得到处都是奇怪的气味。”

“行。”祁绅答应得很爽快，两人各退一步相安无事，他一天没休息，这会十分疲惫，随口问：“我去哪休息？”

罗伯柏希抬头古怪地看他一眼，神情有点不自然，“你自己找个房间。”

祁绅环顾一圈，二楼是罗伯柏希的卧室和活动区域，一楼有个客房和书房，他直接朝客房走去。

手刚搭在门把上，门上的玉兰花密码锁无情开口：“对不起，您没有使用权限。”

祁绅：“……”

门打不开。

他回头看一眼罗伯柏希，不知怎么评价，又装作若无其事走到书房门口，结果又一次得到门锁调皮的一句“对不起，您没有使用权限。”

“……”

祁绅觉得他再开其他门，就属于自取其辱，他干脆回去，往沙发上一坐，沉默地瞪着罗伯柏希这个小气鬼。

好一会才咬牙切齿道：“我睡客厅沙发，这个能使用吧？”

罗伯柏希迎着他愤懑的目光，没什么表情，“随你，明天起来记得整理一下，别把沙发整得皱巴巴的，我不喜欢。”

祁绅无言以对，他起身到公共卫生间洗漱，出来时罗伯柏希已经上楼。

早上五点。

祁绅睁开眼，盯着吊灯看了会才翻身坐起来。视线穿过格子窗往外看，外边晨光熹微，天还没亮透，依稀看到摇曳的花朵。

他这一觉睡得昏沉，缓一会才想起来，这是他伴侣的城堡，罗伯柏希在花园里种了很多花。

祁绅不由自主往二楼看一眼，那扇房门紧闭，人应该没醒。

他起身去洗漱，换上黑色军装，正要出门，想起伴侣的话，又折回去把沙发整理一遍，不能给他找茬的机会。

先到军区校场晨练两小时，到联邦会议城堡开会时，已经是九点钟。

污染爆发第三年，联邦军政就分开而治，联邦政府由首长肯瑟林带领，负责后勤建设、政治建交以及项目研究，人员既有Omega，也有beta，还有部分是受伤退居二线的Alpha。

而联邦军队则由军长格撒里带领，专门对抗异兽，只收拥有更强的身体素质以及精神力的Alpha。

偌大的会议室，长桌一边是黑色的军装，一边是黑色西装，两边人员泾渭分明。

身穿实验服的易博士正在使用智脑投屏，五米长的超大光屏上，显示的是一项又一项研究项目的数据和图片。

这些年来，博士们做了各类血清、基因试验，取得许多重大进展。

易博士今年65岁，但Alpha的体质强健，他满头白发依旧精神抖擞，手里拿着感应操控器，朗声汇报成果。

“最新研制的NK号药剂，昨晚进行临床实验，已证实对巨型类蚁异兽的毒素具有抑制作用。08、09号实验体凌晨2点注入药剂，到早上6点，肌肉腐烂并未恶化，这是实验数据。”

光屏上展示的是0809实验体注射药剂前后的体征数据，会上人员神情专注看着。

“但可惜的是，NK号药剂只能抑制，修复速度极慢，我们后续会在这方面进行改良，腐烂的内脏目前只能通过移植手术恢复。”

肯瑟林神色肃穆，点点头：“行，药剂批量生产的文件，我最迟明天签署，第一批产品先用于前线土壤净化。”

易博士微微感受，翻一页，眸光忽然黯淡下来。

“这是异化实验的数据，依旧没什么进展。上一批试验中，只有87-5号实验体异化成功，但一分钟后失控爆体，已经牺牲。其他实验体甚至异化前就失控，非常抱歉，我们又失败了。”

白发老头情绪哀痛，会上一片安静，大家不约而同默哀。

变异生物能在污染中生存，异化实验是为探寻一个能让人类同那些异兽一样在污染中活下来的办法。

首长肯瑟林再次开口：“异化实验不能再继续了，我们面对污染和异兽，本来就一直在死人，再做这异化实验就是人造悲剧！”

实验体都是受过重伤，退居二线的Alpha，他们再不能到前线对抗异兽清理污染，一心只想做些贡献，就签了自愿捐献协议，作为实验体供教授们试验。

但目前，所有实验均以失败告终，这项试验就成了一项只耗损资源的黑实验。

博士们日夜待在实验室，已经十分压抑，得不到成果，对他们的心理更是异常沉痛的打击。

首长肯瑟林话落，会议室沉寂下去，气氛凝重。

有个金发男性Alpha突然揶揄道：“或许我们该研究研究祁绅上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穿防护服还能在污染中存活，兴许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