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那么做了。
云雀觉得一切都很好,沢田纲吉是温柔而香气扑鼻的猎物,像驯服的鹿,他的动作体贴而成熟,也富有情趣。
但是对于这件事,沢田纲吉又是怎样的心情?
纲吉对这件事只觉得很难评。
云雀不是经历过数个平行世界磨炼、什么美色都尝遍的异界白兰,也不是曾与诸多里世界交际花有过来往的xanxus。
他的学长在那隐晦而不能诉诸于言语的事上,是不折不扣的新手。
过往他们做过的最亲近的行为,就像动物一样,额头抵着额头,脸颊靠在一处,细细亲吻,贴身拥抱,就算在一张床上睡觉,躺下时衣服什么样,醒来时也还是穿着那些衣服。
纲吉还被云雀嫌弃过睡相不好,有时会惊醒他,只能抱在怀里才不会乱动,其实……xanxus和白兰应该也有注意到过这个问题,在和他们的夜晚结束后,纲吉醒来时都是在人怀里的。
对纲吉来说,拥抱或许才是亲密程度最高的行为,比接吻更甚。
他靠着浴室的墙壁,仰着头想了很久,脑海里是国中时的事情,那时他还是个废柴,被霸凌欺负得很惨,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如果不是云雀学长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时候是云雀学长用浮萍拐赶走了那些人,将外套脱下扔到他身上,把他送回了家。
再后来风纪委员们开始大力整治校园里的不良风气,纲吉遭遇的霸凌也从接近刑事案件的程度,回归到了忍一忍日子也能过下去的地步。
从那时到现在,云雀学长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守护神,他尊敬和敬畏云雀学长,但也将云雀学长视作家人,交付绝对的信赖,但是和云雀学长做,总感觉有点奇怪。
即使是纲吉,也知道云雀绝不是出于对他的怜悯才吻他的。
第一次被吻住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惊讶,但没法不回应学长,因此选择了回应,既然有了回应,他们的关系发展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的地步。
可是,如果云雀学长想要的话,他是有义务给他一个好的初体验的。
纲吉的手指点着墙壁,转身走入浴缸,摸出工具,艰难而生涩地做完准备工作,将备好的套子塞回柜子里。
这一次,允许云雀学长不戴。
想要在里面的话……也可以。
他打开门。
云雀穿着宽松的睡袍靠坐在床头,单膝屈起,手肘搭在膝上,修长的手指勾着一只小小的钥匙扣,Q版刺猬吊坠在灯下摇晃着,闪烁着银光。
纲吉走到他一侧跪坐下,看着刺猬吊坠一阵,对云雀摊开手:“这个如何?”
在他的掌心,和风的樱桃耳坠由红玉制成,打磨得圆润,制作精美、样式古典。
云雀无可无不可,只是在如此暗昧的环境中,即使是他这样的男人,语调也不复平日的清冷,甚至有些柔和。
“还可以。”
纲吉挪了挪,上身微倾,手轻轻放在云雀掌心上,五指贴合,耳坠落在云雀手中。
“帮我戴,好吗?”
云雀的目光在纲吉犹带湿气的衣襟停留一瞬:“嗯。”
室内灯光幽暗,若是不想不小心弄痛首领,就要靠得很近,找到那小小的耳洞,用再轻柔不过的力道为他戴上耳饰。
绯红珠玉落在首领白皙的脸侧,晃动着。
男人喜欢摇晃的东西,这是纲吉的经验,坠子比耳钉更能吸引他们的目光,激发他们的情绪,就像猫喜欢会动的事物一样。
云雀靠近那坠子,鼻尖几乎触到沐浴露残留的香气。
教父主动脉中汩汩流动的血流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
沢田纲吉还活着,他的生命依然鲜活,曾经险些要掉他性命的枪伤的痕迹,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
那个时候,云雀很想吻那伤疤,嘴唇却只碰到柔软的发。
纲吉跪坐在床上,微微垂头,姿态温顺,却用命令的语气说:“离我再近一点吧。”
云雀双手将人一端,首领已坐在他的怀里。
十世自然地靠着云守,低头看着青年凌乱的刘海,捧住他的脸颊,两人对视着,十世轻咬下唇,闭眼吻住云守。
耳坠轻轻摇晃着,那摇晃的弧度从柔和的轻扬,逐渐变得激烈凌乱起来,链子发出细而清脆的声响。
纲吉忍耐地吸气,侧头看着同样在摇晃的灯光,想,果然会喜欢耳坠啊。
……
平心而论,云守的确是新手,但他是个凶猛且好奇心很重的新手,尤其是纲吉对新手的爱护和纵容,让野兽越发兴奋。
攻击欲太强烈、热衷于尝试的家伙总会朝着越玩越大的方向一路狂奔,纲吉有点受不了了。
他不得不抓着新情人的头发,把这家伙的脑袋往墙上砸了两下,不然连雨伞都不乐意戴,那不是连xanxus都不如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