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湘紧紧地挽着言倚云的手臂。
尽管她知道易阳的大哥就算不满,不会教训她,但她还是有点怕怕的。
好在易清曜没多言,到家后,只嘱咐他们早点睡。
言倚云洗完澡,躺在床上查看意识屏上的数据。
男女主的好感值目前是28%,其中隋家洗手间一次涨了5%,酒吧一次蹦迪又涨了5%,正在稳步慢涨中。
她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男女主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特意当那个小媒婆了。
事实证明,揠苗助长,容易崩!
两人这一趟玩得累得不行,尤其是梁湘,洗完澡出来后,连天都没聊几句,沾上枕头秒睡。
言倚云也很快睡下。
然而闭眼不久,她倏地又睁眼,越想越不对劲。
外面客厅的灯光悄无声息地沿着门缝爬进来,爬到天花板,留下东一块西一块光斑。
言倚云回想下午和晚上发生的事,问系统:“小霸王,你能检测下豪门大少有没有觉醒吗?”
系统尽职职责24小时实时在线解答:“宿主,我们已经修复相关bug,一般情况下,是不太会再出现先前那种情况。”
言倚云若有所思:“也是……他要是和男女主一样觉醒,我肯定也能听见他的心声。”
系统:“是的宿主,虽然我们还没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宿主您听见男女主的心声。我们的猜测是小说人物一旦产生自我意识,会分泌一种特殊的介质,而接收这种介质的载体是您,接收后,您自然也就知道觉醒者的心理活动。”
言倚云沉思着不作声。
只是……易清曜的种种表现实在很令人怀疑,他待她的态度相较先前大有不同。
要不明天再去碰碰他?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意识屏上渐渐出现一些彩色画面,昏暗的酒吧舞台,人影绰绰,腰肢扭动,光影闪烁,晃动的视野落在前方那一双上扬的手,稍稍下垂,视线又落在那颗圆滚滚的后脑勺。
那颗脑袋转过来,一张熟悉的笑脸赫然出现在意识屏上,下一秒,意识屏周围不断溢出一颗颗粉红色的爱心。
言倚云诧异地张着嘴,扭过头看向熟睡中的梁湘。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梁湘的梦境。
而她能看到她的梦。
言倚云一时说不出话,从心声升级到窥梦,功能迭代够快的啊。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意识屏上的画面也随之中断。
言倚云小声地问:“怎么了?”
梁湘翻回来,面向言倚云,意识逐渐清明,沉默半晌,最后闷闷地说:“唔……我做了个噩梦。”
言倚云:“……”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那一圈爱心,我真信了你的邪。
言倚云的意识屏再无画面出现,她逐渐沉睡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夏日郁热的阳光从玻璃窗外透进来,身侧的位置没了人。
她换上衣服出去一看,另外三人围着吃午饭,只有她一觉睡到大中午。
他们原计划定的是今天回南临。
吃完午饭,把林远清给他们买的西清特产扛上车,塞满整个后备车厢。
易清曜与他们同车回去。
回程的路上相安无事,几人倒头大睡,言倚云开始没睡意,但为避免和处理工作的易清曜尬聊,上车后闭眼装睡,也渐渐睡过去。
接近傍晚时分,言倚云提着十分之一的特产终于回到言家。
多的她吃不完,言父言母也看不上。
她踏进,神奇的是言父言母竟都在客厅,面容严肃凝重地交谈。
见她进来,夫妻俩立刻中断谈话,纷纷看向她。
言倚云直觉言家的气氛不大对劲,这对夫妻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似乎背着她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不以为意地打了个招呼,中途撞见言嘉宸吊儿郎当地把楼梯当玩具一节节跳下来。
一看见她,熊孩子像老鼠看见猫似的,迅速地跑下楼,一溜烟儿不见了。
言倚云轻哼了声,随即上楼,关上门巡视一圈,房间内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从她重新搬回来后,她没再让言家的阿姨进来打扫房间。
一来她是不习惯外人在她房间走进走出,没半点隐私;二来是她不信任言家的人,要是她穿书的秘密被人发现,按照那对比系统还不靠谱的爹妈,铁定主动送她到精神病院。
言倚云绕着小套房走一圈,突然停在床边。
乳白色的波点枕头和被褥被铺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不是她的风格。
她一贯牢记专家的话——起床后不能叠被子。
睡是什么样,起也是什么样。
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卫生间也有被人翻动的痕迹,不止垃圾桶的垃圾不见了,她放在盥洗台上的牙刷,由原先的横放变成了竖放。
言倚云想起方才那对夫妻的神色,眼皮接连跳了三四下。
她在嘴里念叨,心理暗示自己:“左眼发财,右眼发财。”
言倚云深深地怀疑她的房间被装了监控,她让系统帮她搜索检测房间内有没有针孔摄像头。
系统很快回复说没有,还给她带来一个消息:“宿主,您的父母曾在两天前进入您的房间,取走了您落在枕头上的几根头发。”
言倚云:“……”
在意料之中,她问道:“他们拿去做亲子鉴定了?”
系统说:“是的,不过毛发样本不含毛囊,不合格,他们会再找您讨要。”
哪能这么轻松解开谜题?
她这人喜欢勇攀高峰、勇往直前,苦难过后雨过天晴,经历波折的彩虹更显绚烂。
言倚云把自己的东西先收拾到一个箱子里,免得临时被扫地出门,没有时间收拾东西。
紧接着她才慢悠悠下楼,特意到客厅晃了一圈。
果不其然,她被正在看报纸的言父叫住:“小云,你过来一下。”
言倚云默不作声地转身,听他说话:“公司这周五有体检,咱们一家人都过去检查看看。还多出来几个名额,你让你同学一块儿去。”
“那我叫易阳一块去。”言倚云装作没听懂,自顾自地说。
言父的手一顿,报纸上方露出一双带着探究的眼睛紧盯着她,而后抖了抖手上的报纸,状似不经意地说:“你不是有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好像是姓梁吧?她家里条件不好,想必从没体检过,你叫她去。”
她笑眯眯地说:“好啊,我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