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维持的笑容让尤里愈发愧疚,为了他不再纠结,把话说到这份上。尤里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偶尔流露出的恐惧,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无措使得他无法动弹,尽管心脏仿佛跳出胸膛般剧烈,尤里试图抓住看不见的恐惧。
他绝对不想变成她潜在的敌人。
应该,更爱、更信赖、更努力去理解她。
“你会怕我吗?”
“现在不会了。”
尤里感受到身体贴上不同的温度,怀特小姐的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尤里仿佛被开膛破肚的冻鱼,无法离开冰凉的指尖。但他感到热,这温度比酒精带来的温暖攀升更快,让人置身于难以忍耐的灼热中。
皎洁的月光朦胧照亮了她注视自己的双眼,春绿与月白交织的瞬间,比坎贝尔宅画廊里的珍品还要动人。指尖从脖颈后向上游走,轻轻扯住尤里漆黑的发丝。
细微的疼痛让他把面前的景象认知得更加准确。
再近一根手指的宽度,她就能吻到自己。
“尤里,叫我的名字。”
尤里像紧绷的琴弦,为这句话彻底断掉了。伯尼斯没等到后续,尤里·布莱尔这没出息的家伙脸红得仿佛发高烧,额头冒烟后脑袋一偏,昏过去了。
她默默注视着尤里,内心满是惊愕与无奈。半晌伯尼斯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然后笑了足足半分钟才停下。
把毯子随手丢在他身上,伯尼斯自己去卧室睡觉了。
尤里做了个混混沌沌的梦,惊醒是在两小时之后。他看看客厅的时钟又看看紧闭的卧室门,扼腕叹息。
他用毯子把自己裹好,翻来覆去半小时,丝毫困意都没涌上来。尤里艰难地扣好扣子,穿上外套出门。
蹲在酒吧门口,冷风让他清醒了点。等到监视对象们出来时,尤里瞬间扑上去,大喊着什么“爱之飞踢”、“恋人power”、“怀特冲击”就把人都打倒了。
这是他们预计后天抓捕的监视对象,尤里提前完成工作,把这些人送到局里再回来时已是清晨。尤里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冷静,事实上在她公寓楼下,尤里的脑袋还是一瞬间热到喷气。
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几圈后尤里对着墙壁撞了好几下,情绪总算是平复了点。抓起风衣下摆擦干净头上的血迹,尤里蹑手蹑脚爬到她在的那层。
所幸窗户没关。尤里跳进去后悄悄把自己收拾好,钻进毯子里,不一会儿酣然入睡。
到了往常起床的时间伯尼斯才起来,实际上她听完了尤里全程动静,在下面撞墙也看见了。多半是确认自己没嫌疑,趁夜去交接了吧。
果然留扇窗户比较好。伯尼斯看着尤里爬进来的那扇想这么高、附近也没借力点,阿齐是没法从这里出去,以后这扇也开着吧,方便尤里跑来跑去。
SSS对夜莺的抓捕活动最终以找到局里内鬼落下帷幕。他们被伯尼斯埋下的线索误导,怀疑起〈夜莺〉存在的真实性。
再次提审比利,比利表示他压根没给过这种供词。虽然不想相信恐怖分子的话,但事情确实有问题,就连记录上,当时负责审问的马克罗尼也没有相关记忆。SSS调查了一圈,怀疑的视线落在编写记录的杰里弗上。
局长一番刻意试探,确认他实为西国间谍后把人抓了起来,捕猎夜莺的闹剧落下帷幕。
五长官让她暂时待机,事件还有待商议,谷鸢尾的职责暂时由夜莺接替,先不在同伴里公开。和伯尼斯自己想得一样。
今天她心情很好,从市政厅下班甚至哼起小调。当然不是为真正退休延后而高兴,是阿齐今天要出院了。
约尔突然问:“伯尼斯小姐下班是打算去干什么呢——抱歉我这么问很唐突吧!请不要在意。”
“没关系。是我的猫要出院了,它之前在做手术。”
伯尼斯确实有些惊讶,约尔居然会主动找同事闲聊。公开结婚给人带来的影响这么大吗?她们聊了几句,伯尼斯顺其自然地邀请她明天一起吃午饭。
意外之喜让约尔感动得眼泪汪汪,总感觉自己离普通人更进一步了!伯尼斯被她的眼泪搞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婚姻带来的压力太大让约尔精神失常了吗?到底是哪样啊!好好奇…
解决完小插曲,她把阿齐装进不透明猫包里,轻快地回去吃点心。当然,绝育是绝对不可能的,齐木楠雄只是为了一劳永逸,催眠了她和医生。
所有人都以为他绝育了,其实他并没有绝育,哈哈。尽管齐木楠雄觉得无所谓,他能够改变自己的性别,但那些自称他小弟的狗们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