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埃德·福杰我问你,你平时和姐姐吵架都是怎么处理的?”
黄昏心中掠过千百种设想,他刚结束任务来到医院拿东西,正好接到了这通电话。可能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有不对的地方,但更大的可能是尤里想出个新办法来试探他和约尔的感情。约尔那边发生了意外吗?
他谨慎地回答:“我和约尔小姐并没有发生过严重的口角。我还有工作没处理,不能打太长时间电话,请问还有什么事?”
嫉妒和愤怒从尤里心底喷涌而出,该死的劳埃德·福杰,凭什么他和姐姐就一帆风顺!当然劳埃德和姐姐吵过架的话,尤里也会想干掉前者。
尤里想到姐姐她们遭遇了意外灾难劳埃德还浑然不知,他更气了,一怒之下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使得黄昏困惑,做好了最坏的预想。扮成医院职员和其他几位成员一样潜入巴林特综合医院协助黄昏的夜帷,见他结束电话通知他刚刚得知的状况。
“前辈,公园路128号的公寓楼发生了火灾。纵火犯已经被逮捕了,有人发现一位成年男性和一位成年女性在公寓中被人谋杀,除此外没有人员伤亡。以及东国警方在火灾现场抓获了红色马戏团的主犯比利·斯奎尔。前辈的临时家庭成员正在儿童诊所做体检。”
从口型上了解到真实讯息,表面上黄昏接受了夜帷早些下班的提议,把剩下的书面工作交给夜帷后离开。夜帷深深看着黄昏远去的背影,和冷漠的表情相对,心中酸涩的思绪翻腾。
能让前辈如此着急,真羡慕。这场意外最好能让前辈舍弃掉现在的累赘,重组家庭,然后邀请自己成为他的新娘。啊,前辈,喜欢你。
随着幻想逐渐走偏,夜帷的思绪不断冒出粉色的桃心。
尤里的幻想则越来越沉重,他从冷战三个月脑补到坚定要分手的伯尼斯举着大炮轰自己,愈发消沉。趁着尤里离开,伯尼斯赶紧要了杯热巧克力补充自己失去的水分,迅速喝完后投进了隔壁桌的垃圾桶中。
谈恋爱好累啊,她想回去了。
有人坐到她对面,并不是尤里。伯尼斯抛来一句“没必要造成骚乱”,让比利从外套里掏匕首的手顿住了,他等着伯尼斯开出的筹码。从树上掉下来后他便醒了过来,还收到了约尔和阿尼亚的道谢。
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无法隐瞒,势必会引来追捕。于是比利打昏了一个路人伪装成自己的样子,路人扰乱警方视线的时间足够让他脱身了。在离开前比利决定彻底解决掉伯尼斯,缀在远处跟着。
伯尼斯认为比利此人有大用,他们如果能打入红色马戏团内部,可以获得剿灭赞助他们在东国引起恐慌的组织们的机会。当然她是不会负责的,最多为避免比利为了杀她酿成惨剧,用空头支票把他套牢。能否掌握机会就看主要负责人们的努力了,饶是如此还是有种被迫加班的不爽感。
“你是西国间谍?”
“很重要?”
这种事无所谓。比利憎恨的是东国官方,如果他们没有暴力镇压单纯在保护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宣扬自由与平等的学生运动,导致他女儿死亡,就不会有现在的红色马戏团。他都看到了,这个女人把秘密警察耍得彻彻底底,不管伯尼斯是何种打算,他都乐见其成。
但不代表他愿意放过伯尼斯。
“你想救被秘密警察抓走的同伴吧?我们的人早已混入了保安局中,只要你和我们合作,你可以获得从内部将他们瓦解的机会。愿意的话等他回来,你出来闹事被他抓走,我们的人会在保安局内接应你,你不会在拷问室里待太久。”
以犯人的身份被抓到保安局,四周都是秘密警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使用炸弹抑或者毒气,施贪婪的秃鹫以惩罚,狠狠打官方脸。
“你觉得这就能说服我吗。”
“不行也无所谓,反正他足够信任我。”
比利看似无动于衷,但伯尼斯也没给他选择的机会。在比利打算结果掉她的那刻伯尼斯爆发出尖锐的叫声,险之又险地躲过匕首,顺手打碎了旁桌的盘子,愤怒的客人在看清匕首的那刻跟着叫起来,伯尼斯大喊有恐怖分子,餐厅里顿时极度混乱。
尤里远远看见骚乱,悬着的心差点爆了。他看见人踩着人从餐厅里挤出来,伯尼斯不慎被旁人撞了一下,顿时摔倒在地,歹徒手持闪着寒光的匕首抵住她的咽喉,和上一次被挟持的模样多么相似。
伯尼斯目光涣散,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滑倒在地,歹徒都没料到这一出,匕首在她的肌肤上划下一道血痕。等尤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冲了出去,亨利被他撞得后退半步,来不及管伯尼斯一匕首扎在尤里脖颈上,却被他躲过扎在肩膀上。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尤里和比利滚作一团,伯尼斯举起手死命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拒绝再次来临的危险。尤里想把她带到安全区域,比利当然不会让他分心,结结实实地一拳砸在他脸上。尤里好似没受伤般再度朝他袭来,比利暗骂一声保安局难道搞人体强化了吗,这人和丧尸一样纠缠不清。
不过很快就结束了,比利算了下时间,没有躲开而是先从伯尼斯口袋里夺了枪,当尤里无限逼近他比利突然发现手感不对,她带的是把玩具假枪,他刚刚就是被这把连子弹都射不出来的枪骗了!
尤里成功制服比利,伯尼斯决定等会让吉良吉影去跟着他们,如果比利有暴露自己的想法,就只能让他闭嘴了。然而尤里没有拿出手铐,就地对比利用起私刑。他看起来完全听不见别人的话了,再打下去比利会死,这可不行。
敷衍地喊了几声停下来后没得到回应,伯尼斯抄起吧台上的玻璃花盆,收敛了力道往他脑袋上砸去。尤里感受到微弱的撞击,紧接着冷水浇了他满头。水珠顺着漆黑的发丝滴在比利的伤口上,他满脸都是伤口。
伯尼斯冰凉的手将他牵起,湿润的双眸中理智摇摇欲坠。她低声道:“不该私自处死罪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