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心灵手巧的她有点发愁:“姑娘的头发怎么这么短。”
她很难发挥啊。
何弥随口胡扯道:“在家里烧柴时不小心烧的,本来全都烧光了现在长出来了。”
春雨却以为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安慰道:“没关系,短头发我也能给您梳得很好看。”
然后何弥就看着春雨犹豫半天给自己用发带绑了个双丸子头。
“我再给您戴点发饰。”
“好了,姑娘出去用午膳吧。”
谁知刚一出门,一道不友好的童音传来。
“呦,来打秋风的出来了。”
“孔言住嘴!”孔去非呵斥道,“来时跟你说什么了!”
孔言略了一声跑走了。
孔去非抬头看她,瞳孔微微收缩。
打…打秋风?
何弥突然回想起孔去非送他们珠宝时说的话“您就收下吧,家中情况复杂请您多包涵。”
原来不是让他们收下的话术,是真的要他们包涵,她当即决定决定孔去非送的东西必须挑两个拿走。
孔去非赶紧道:“阿弥、阿珩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幼年丧父被家里惯坏了。”
何弥侧头一看萧珩也刚出门,他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神色冷淡没有变化。
她凑过去小声道:“忍一时越想越气。”
“别气,到时多收点钱。”
何弥投去赞同的目光:“心有灵犀。”
萧珩道:“我下山也不过带了五两银子,总不能一直倒搭钱。”
看两人说悄悄话孔去非有点站不住了,修仙之人大多一身傲骨,万一被侮辱以后想一走了之可怎么办,他不由冒出冷汗匆忙走向二人。
何弥看他走过来道:“没事,小孩子嘛不懂事,我们都理解。”
孔去非擦擦冷汗:“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他们坐下后不一会秦姝玉回来了:“我亲自下厨做得菜,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孔去非十分捧场:“夫人做菜你们真是有口福了。”
何弥看二人吃个饭都浓情蜜意不禁感叹:“你们感情真好,才成婚吗。”
就是感情好怎么会有女鬼缠上他呢,一般故事里被女鬼缠上不都是负心人。
“我们都成婚五年了。”
结婚五年了还能这样,看起来感情是真好,何弥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午饭后,孔去非被他父亲叫去正院讨论事务,萧珩也回了房间,秦姝玉见没什么事便打发身旁的两个丫鬟回去休息,只剩下她俩在院中闲聊。
秦姝玉问道:“怎么没穿我给你送过去的那身。”
“我喜欢穿这种轻便一点的,看这个花纹与您绣的手帕一样呢。”何弥拿起裙摆给秦姝玉看。
“这是纹样是去非独创,他最喜欢了,但是这身衣裙我好像在府中并未看到过。”
何弥顿住,很快道:“是吗,这衣裙是几年前孔叔送给母亲的,母亲给我穿了。”
后来自然而然的聊了许多,一聊到孔去非秦姝玉更加喜眉笑眼,十句里有八句是讲孔去非的好,什么长得好不纳妾,对侄子如亲子。
何弥直头疼,但还要应和着。
天色渐暗,忽地下起雨来,二人急忙跑到屋檐下,秦姝玉道:“阿弥你也进屋休息吧。”
何弥答应下来,秦姝玉跟着打伞跑来的丫鬟回了主屋。
她刚要进屋一阵风刮过,屋檐轻轻摇晃的风铃响得更大声了。
“叮当叮当——”
蓦地又一阵雷声响起,何弥虎躯一震跑去敲响了萧珩的房门。
不是她胆小,实在这几天关于刮风下雨闪电打雷就没有好的记忆。
萧珩推开门看到是她问:“怎么了。”
“嗯哼。”何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发现了一个大事。”
萧珩难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戏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我胆子大着呢……”
何弥坐下,将自己的发现跟萧珩说了一遍。
萧珩沉思道:“我当时借住在沈三娘家就是因为只有她家中有空房,只听闻她女儿是一次去城里然后失踪了。”
“不会跟孔去非有什么关系吧?”
“到时多观察一下。”
她坐累了就跑去软榻上合眼休息,准备等雨停了再回去。
“啊——来人!来人啊!”
秦姝玉尖叫声让何弥心头一紧,蓦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才睁开眼就看到萧珩如同大黑耗子一般窜了出去。
何弥紧随其后,出门就看到孔去非躺在地上,脑后涌出一大摊血液,一把撑开的油纸伞落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