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英雄正年少,山河无限好。
——题记
乌孙有双王,这是整个赤谷城都清楚知道的事情,但也仅仅赤谷城中的人知道。
那时他们尚且年轻,也才还十六七岁,正是最闲不下来的年纪,一心想着仗剑天涯,扬名四海。
这个念头萌生不久,他们就有了想法。
年少是资本,少年的心事最像烈火,就是零星半点的念头也会瞬间呈燎原之势铺展开来。
赤谷城要留人坐镇,他们有着相同的样貌,于是便共用一个人的身份闯荡,给那个身份取名叫“乌孙苏弥”。
然而他们初出江湖去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险象环生的鸟飞谷。
打响了他们名动江湖的第一战。
那时乌孙月白守在城中,乌孙夕岚驾马前往鸟飞谷。
乌孙夕岚作为兄长,性子温柔如风,波澜不兴,天塌下来都能想着把那玩意当被子盖。
最喜好一身白衣,或许是那白衣实在温柔,一不小心就溜进了什么人的心里,再也出不去。
乌孙夕岚提前几天到了鸟飞谷,在客栈一旁饮茶,一边听这里的消息。
他生得高挑,白衣只会显得更加修长,上面用银白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低奢漂亮,反射着耀眼的日光,腰边配着银白色的长剑,剑格处是垂直于剑刃排列的艳丽玫瑰,娇艳热烈。
一头长发全部梳在脑后,扎了个慵懒的低马尾,发丝微卷,粉色的发带甚至还在末尾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动作更是从容优雅,波澜不兴。
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野狼一样蓝绿色的眼眸中总也是淡然的,时不时会闪过笑意,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样,唇边总也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沐春风一般。
“喂,你听说了吗?昨晚又失踪几个!”有凑在一起闲聊的人挑起了话题。
当即就有人应和:“什么!又没了?这地方邪乎啊!”
“对啊,太邪乎了,不会是有鬼吧?”又有人开口。
“这都还没进去就丢了几百个,那进去不得都死那里啊!”有比较悲观的人回答。
“鬼怪?”乌孙夕岚低低一笑,声音温和,“就是真有也要捉来玩玩。”
他那时年轻气盛,同样也不晓得天高地厚。
“年轻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边几人看着乌孙夕岚年轻,只当他是口出狂言的少年人。
乌孙夕岚丝毫不恼,他就这脾气,就是有人指着他鼻子骂也不会生气,不过就是会在那人骂完之后一拳给他脑袋打开花罢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喝到一半的酒水晃了晃,险些撒出去。
站起身来,比周围人竟然还要高出许多,唇角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今夜我便去探探谷中虚实。”
“疯了啊……”开口的人喃喃自语。
“年轻人,可不要意气用事。”这就又有人来劝。
几人也纷纷附和:“对啊,不要逞强……”
“珍爱生命。”
乌孙夕岚低低笑了笑,桃花眼中尽是笑意:“这般危险难道不恰恰说明里面宝物的珍贵吗?”
语毕迈开腿离开,步子不大,但每一步都很有气势。
“咔嚓”一声,他刚刚饮茶用的杯子裂成几瓣,茶水在桌子上蔓延。
正午的太阳照在他蓝绿色的眼眸中,宝石一般好看,眸中尽是少年意气。
年少风流,以为抬手便可摘下日月星辰。
另一边传来刀兵碰撞之声,循声一望,见到了围在到一起的一群人。
乌孙夕岚本着凑热闹顺便探探周围人虚实的想法就站在人群最后看,他生得高挑,就是站在最后也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不出所料,里面是两个人在打架,一人使重剑,另一人用长刀。
重剑无锋,胜在力大。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双手握剑,挥舞起来稍稍吃力不假,但力量却是相当不差。
那柄长刀刀身宽,和重剑有得一拼,有了狼刀的雏形,但靠近刀尖的部分窄,倒不像狼刀。
这边的人要更大几岁,约莫十七八岁了,也更壮。
那小孩的力量比不得他,几息之间就败下阵来。
这样力量悬殊的争斗到底是在看什么?
乌孙夕岚不解,正要离开,却听到那小孩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来!”
心头微颤,默默回身去。
看到小孩抬手一擦嘴边的血,双手握着重剑就再次站起身来。
那双猫儿一样的异瞳中燃烧着无尽的战意。
真是个执着的孩子。
“喂,差不多得了,别闹出人命来!”人群中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句。
这边就有声音连忙应和着:“对啊,都八遍了!”
“再打死人了吧!”
乌孙夕岚从中间挤过去,抬手握住君玦手里的重剑,轻轻一笑:“让我试试?”
那孩子抬眼看了乌孙夕岚一眼,瞳孔猛地放大。
这也太他妈的好看了吧!
女孩家一样的柳叶眉之下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总也半睁不醒的样子,嘴唇更是红润,涂了脂粉一样。
一副看谁都很深情的样貌。
“女孩家会被伤到。”君玦摇头,给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来,“交给我。”
乌孙夕岚也不去纠正君玦,默默退了回去。
见到君玦像是满血复活那样双手握剑,一剑砍去,携带着劲风。
对面使用长刀的人抬刀格挡。
乌孙夕岚不忍心看孩子挨打,手中钢珠利剑一样飞出。
刚刚好在刀剑相持的瞬间砸在长刀之上。
“当”得一声脆响,刀剑相碰。
使用长刀的人双眼圆睁,当然想不到君玦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手里的长刀狠狠一片,瞬间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