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地放大，我豁然起身：“你说什么！”
不会，不可能，不应该！
纳兰灵月跃下悬崖，我葬的她！
纳兰浮霄摇头接着说：“我最初也以为是错觉，但是一次……两次……我见了很多次。”
抬眼看我，紫色的眼眸中泪光点点：“所以堂主，她……还活着吗？”
眉头紧皱，我轻轻摇着头，不应该……不可能啊……
“我……不知道。”
“她更强了……但是……似乎在做坏事……”说这句话时，纳兰浮霄本就白皙的面庞就更是苍白。
几步上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不要多想了，她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来见你。”
可是，纳兰灵月……我亲眼见着她跳下悬崖，我亲手葬的她，全身骨骼尽碎啊！
“会的。”纳兰浮霄本就瘦瘦的，他此刻的身体也颤抖得不像话，片刻后竟然扑到了我的怀里。
亲眼看见的，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心里的痛苦也不会少了。
“好了，不要想了。”
……
安慰走了纳兰浮霄，这边慕风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眼圈微红，试探着询问：“哥，你生气了吗？”
“生气？”我轻轻挑眉，俯身凑到他的脸前询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慕风朱唇轻咬，开口：“你都不理我，还有你当时那个表情，分明就是生气了。”
说着，他伸手牵我的袖子，接着说：“是我希望让你去见公主，违背了我们的初心，让你生气了吗？”
我当时虽然是答应了，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太开心，说句实在话，他确实是叫我有些恼火。
“嗯，知道生气了，还不给我倒杯水？”我坐了回去，调笑开口。
我倒也不会真的跟他发脾气去。
也能理解，他较我年幼许多，江湖阅历有限，害怕一手创立起来的聚义堂被毁，所以才不敢拒绝。
听到这话，他漆黑的眼眸一亮，眼眸中滚动着泪珠：“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这么说着，他一边哭，一边给我倒水。
“唉唉唉……”我当即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泪水都滴进去了，我可不喝咸的。”
“哥……”慕风睁着泪汪汪的双眼看我，泪水不要命地往下滚，“你人真好。”
挑眉把手帕塞他手里，坐了回去：“擦擦吧，别像我欺负了你那样。”
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他擦眼泪，接着说：“那什么公主的我才看不上，去应付一下就回来了。”
他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我，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无端柔弱：“公主那样好看，你看不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公主好看？”我忍不住挑眉，无关乎样貌，我不会再触碰皇家的人，皇室水深，一脚踏进去半截身子都要被埋了，“有我好看吗？”
慕风都被气笑了，伸手在我的肩膀上锤了一下，手里还没送到嘴边的水杯狠狠一晃，水非常不客气地洒了出去。
洒了我一身。
“喂！”
他调皮地向着我吐了吐舌头：“略……叫你吓我。”
真是猫儿，傲娇又可爱。
然后又接着说：“谁跟你一个男人比啊！”
“你就不是男的了是吧？”抽出纸巾来擦了擦手，水也是喝不成了。
慕风似乎太年轻了些，竟然还没有长出喉结。
脖颈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在阳光之下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他微微一愣，伸手扯了扯我的头发，开口：“你比我看上去像女人多了。”
“怎么，要我脱了衣服让你看看是不是女的吗？”我握住他的手腕，没让他收手。
他的手腕也很细，手看上去也很小巧。
“你一天脑子里就都是裸奔是吧？”慕风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回去，我没有硬握，任凭他抽了回去。
“所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慕风眨着黑亮的眼睛问我。
怎么还是这个话题，我有点不太愿意跟他说我喜欢男的，真怕他多想。
而且，现在的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再来一次，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半开玩笑地回答：“你要是个女人，说不定我还能多看两眼。”
随后接着说：“俗世的女人都太温柔了，漂亮的花瓶而已。”
一副皮囊，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听到我这话，他伸手在我的肩膀上再锤了一下，手劲是真不小：“我说认真的呢。”
“别跟我说堂中哪个姑娘看上我了。”我还是渴的不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说，“要是真有，你就跟她说，堂主是断袖，好龙阳，让她放弃想法。”
“哥，你真喜欢男人啊？”慕风接着问我。
我轻轻摇头：“男人女人什么的，也不过就是有没有那玩意的区别，问这做什么？”
“你也老大不小了，真不考虑娶个女人吗？”慕风似乎对我的感情很感兴趣，连连逼问。
“我才二十三，哪里老了？”我喝着热水，不在意地回答。
“你……你喜欢男人，是吧？”
我抬眼看他，他似乎有些着急，眼眶微红。
摇头：“你要说什么直说。”
“你看我怎么样？”
“哈？”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别搞啊！
这个真不是开玩笑的。
“你……”我装模作样地把他上下审视了一遍，我不觉得我还会对什么人动心。
我早就将自己全部的爱意都给了那个少年，哪里还有心掏出来送给别人。
“还行吧，女孩家似的。”随后接着说，“太小了点，我对小孩没兴趣。”
发觉情况不对：“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他伸手扯我的头发：“你这嘴欠成这样，吐不出几句好话来，我才看不上你。”
随后又说：“香香软软的女孩不比你好？”
“你看上去香香软软的。”我吃了痛，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抢了出来，赌气一样说道。
“你你……”他双颊微红，抬手要打我。
“唉……我实话实说啊！”我“唰”得站起身来，已经挨了他好几下的我真不想再来一下了。
“哥。”他收回手来，坐下，趴到桌子上，无端柔弱，“香香软软的男人你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你更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
“我没什么喜欢的。”我坐了回去，回答。
“可人也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啊。”慕风接着说，眼眶微红。
我低低地笑了一下：“再也没人是惊鸿，那我的眼睛就不会再在谁的身上停留，我连看都懒得看，又哪里会喜欢上什么。”
“哥，你喜欢过什么人？”他接着问。
我选择沉默，喝完杯子里的水，放下。
开口：“不要进行这个话题了。”
我不想提起他，更不敢。
明知道不是一时片刻可以遗忘的，但我正在努力地走出来。
“堂中有个女孩，她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让她怎么办？”慕风眼眶更是红了彻底，抬起浸满泪水的双眼看我，泪水拼命打着旋。
但凡我说句重话就要滚出来。
“她是谁，我跟她当面说。”我开口。
也知道慕风的为难。
或许提起感情来，我的态度确实是过分了点。
慕风把脸埋在手臂里，摇着头，哽咽开口：“她……她说，让我来找你探个口风，如果你喜欢她就见你，如果……不喜欢……那她……”
我确实是叫慕风为难了，我伸手摸他的头，开口：“慕风，你把我的话带给她。”
“什么话？”慕风抬眼看我，就刚刚这一会，他已经哭了三次，似乎是我态度过分了。
“女孩家在感情上就高傲一点，不管有多喜欢，也不要主动。”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等着让那个男人去找他，否则，男人得到的太轻易了，就不会珍惜。”
“嗯。”慕风点头。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向来乐观，总也是笑着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你看你，弄得像我欺负了你一样。”我伸手摸他的头，他漆黑的长发很柔顺，只是扎了个低马尾，手感不错。
“你……你不就是欺负我。”慕风气鼓鼓地扒拉开我的手，黑亮的双眼瞪着我。
收回手来，举起双手，做一个投降的动作，笑着说：“天大的冤枉啊！”
“慕风。”
“怎么了？”慕风还是气鼓鼓的。
他好像猫儿。
“你今年多大了？”他看上去年轻，但也不应该还没长出喉结啊！
正常男生在十二岁就开始长了，他不能没有十二岁啊！
“十八岁，比你小。”慕风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你确实小。”我哈哈笑着站起身来，几步过去把门关上，“说件正事。”
“你说。”
我一把脱下外袍，挂在椅子上，心跳的速度有些快。
“喂，你干什么！”慕风“蹭”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你恼羞成怒了啊！”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气了？”我被他气笑了，伸手把中衣连同里衣一起脱下，露出背后的玫瑰花纹身，背对着他，开口，“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