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倒也有这个可能”,张起灵想了想,说道:“他早年是干什么的,谁也不知道,而且又精通风水,他要是盗墓,应该游刃有余。不过,我记得他家世比较显赫,他们家几代都是风水大家,衣食不愁,总不会做这种下贱的工作。”
你骂他就算了,怎么把我们自己都骂进去了,我看大张哥一本正经的,仔细回忆了一下,汪藏海这个名字其实在我各种乱七八糟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信息太零碎了,我隐约记得他好像是专门给皇上干活的包工头来着。
讨论了一会,胖子最先呆不住,“看来这洞底也就这么点花头,这蹊跷还在这些铃铛上面,要不扯呼?”
我指了指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反应的阿宁,“那她怎么办?”
吴邪道“你刚才不是说她现在是陷入幻觉里了,有没有办法把她弄醒?”
我摇摇头,“除非我知道那些铃铛的用法,外力很难把她唤醒,这得看她自己,最差的情况,就是永远都醒不过来。”
我把阿宁的头发往她耳后撩了撩,露出来的脸其实还算白净,“不过她这种人,是不会在幻觉里沉溺太久的。”
吴邪就道,“既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我看我们把她绑起来,先带出去再说。到时候直接报警,让警察去处理这事情。”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你认真的么?”
胖子大怒:“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四个是倒斗的,你知道啥叫倒斗不?交给警察,你脑袋撞猪上了吧?”
吴邪被他说的一懵,似乎这才想起来,“我前几次下盗洞都是赶鸭子上架,心里一直还当自己是个好市民,习惯了有困难找民警,嘴巴一快就说出来了,你就当我放屁。我重新说”。
“热心好市民小吴同学,”我拍拍他,“既然你们都不打算报仇,咱们只能先把她带出去了。”
大家都这么有道德,我都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阴暗了,怪不得老齐让我多看童话书,愿这个世界多点关心多点爱。
大殿的宝顶离我们有十米多高,吴邪的计划是,先用镜腿在边上的柱子敲出几个坑出来,然后爬上去,敲裂表面的白膏土,然后开始处理青砖,只要即使在退潮的时间破坏上面的承压结构,上面自然就会塌下一个洞来,我们等到海水把这个墓灌满,就能轻易的逃出去。
我用镜腿砸了几下,手敲得直发麻,一看,金丝楠木柱子只受了点皮外伤,胖子那边倒是比我好一点,不过也喘的不行。
我们四个埋头敲了大半个小时,才码好第一层,再往上就没有借力点了,最后还是吴邪想了个办法,把潜水服脱下来,割成一条一条的绑成一根绳子,做成绳套,像墨西哥爬树人一样围着这根柱子圈起来,三个人三个方向,往上边爬边凿。
我坐在下面看着三个几乎□□的男人卖力苦干,虽然非常不应该,要是这时候有个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以后绝对是他们的人生照片了。
想着‘扑哧’一声笑出来,胖子在上面直叫唤,“靠,小丫头你别乱看啊,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长针眼。”
不看就不看,我转过身去看阿宁,她仿佛依旧是那副呆滞的样子,我朝她笑笑,一手捏住她的嘴巴,迅速塞了个药到她嘴里,“你也不能偷看啊。”
三个小时,三块东坡肉终于到了顶,开始下一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响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然后大张哥也滑下来了。
我一看,上面宝顶连皮外伤都没受,就问他“上面凿不动?”,不然总不可能是尿急。
他一点头,也没说什么,飞身就跳上了天宫石盘上,我一想,到现在我还没看过这石盘上到底有什么,也跟着跳上去,就看到大张哥正蹲在石盘中心一具打坐的干尸前,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它肚子上来回的摸着。
“这尸体肚子里也有一个?”我看它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女尸啊。
大张哥直接抓住我的手也按了上去,我一下感觉出来,这尸体肚子里明显藏了什么东西,再联想到宝顶的情况,就啊了一声,“他肚子里有炸药?”
这人既然死了也要把这宝物藏进肚子里,显然是绝对不希望有人轻易拿走的,而最能杜绝人偷盗的,当然是炸药,这种机关一般由八宝转子击发,灵敏度很高,不拿没事,一拿盗墓者和宝藏一起上西天,这是个狠人啊。
我这才仔细去看这具尸体,这是一具已经完全收缩的干尸,露出来的躯干呈现黑色,算是一具非常难得的坐化金身,裹上金粉,都能直接往庙里供起来了,不过让人不舒服的是,它嘴角似笑非笑的,怎么看怎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