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位小五爷啊。
发消息給青梧帮我订两张票,顺便帮我查查这打捞公司是什么情况,那人见我没回应,催促了一句“张小姐?”。
“听着呢,不过,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啊?”,我问道“既然是他们自己下去的,等办完了事,自然就上来了,你们在海面上等着就是”
“来不及了,海上即将进入半个月的风季,如果我们不能在三天内找到人,情况就麻烦了!”那人又道,“当然,我们不会让张小姐白出力,只要张小姐愿意帮忙,我们会依照聘请顾问的待遇支付报酬。”
有钱不拿白不拿,我又问了几句情况,才装作为难的同意。
没一会,青梧发来消息,把这打捞公司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的都挺正常,唯一让我注意的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位美国人,Cox Hendry。
我心里是不相信吴三省出事的,同样的地方,二十年前他都能活着回来,没道理现在技术先进这么多,他却折在里面了。但他时隔多年重返故地,还是和那美国人合作,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却捉摸不透。
收拾完行李我和青梧直奔机场,落地的时候那打捞公司派的车已经在等着,另一位还没到,我先在车上打了个瞌睡。
没多会,车身轻微一震,我睁眼就和车门外的人对上视线,笑笑,“小五爷,又见面啦。”
“张张?怎么你——也是他们叫你来的?”吴邪惊讶的瞪大了眼,几周没见这小五爷似乎圆润了点,最近小日子应该过的挺舒服。
“对啊,看来三爷对我的服务很满意,尾款还没结就给我找新活了。”
我们没什么旧可叙,一路上都在聊吴三省这事,吴邪也不清楚这老狐狸突然来西沙做什么,但他几次欲言又止的,应该还有事没说,不知道是在防着司机还是不方便告诉我。
司机一直把我们送到码头,下了车,我左看右看,码头上只停着一只非常老旧的铁皮渔船,这一路和催命似的,该不会船还没到吧?
这时,走过来一个中年人,一指那看起来随时可能散架的渔船,道:“就是这里,我们这次的配船。”
吴邪一脸你在和我开玩笑的表情,我直接就问,“你们公司是快破产了吗?”。
“张小姐真会开玩笑,”那人并没有笑,无奈解释道:“我们在那一带的大规模搜索已经引起边防的注意了,不得不做一下伪装,你们放心,船上的设备已经是最先进的了,航行绝对没有问题。”
走进船舱就看到果然如他所说,潜水设备、大型仪器、食物、绳子等等应有尽有,只是都胡乱的堆在入口处,看得出准备的十分仓促。
我往前看了眼,问在带路的短发姑娘,“不知道这次行动除了宁小姐,还有什么人?”
“船上还有一位专门研究明朝地宫的专家,主要负责这次海底地宫的分析,”阿宁带着我们穿过货物,说到这突然回过头,朝我笑了下,“对了,那位先生也姓张。”,她在张字上特意强调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
“真的?那我一定要认识一下。”我也笑,心里却有点郁闷,大张哥竟然是专门研究明朝地宫,怪不得我这段时间一直让青梧在道上打听他消息都没找到人,原来是找错方向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后仓,几张板床横七竖八的摆在里面,上面铺着油的发黑的毯子,只有一张床上坐了人,却没见到大张哥。
我正奇怪,那人‘腾’的一下站起来,非常热络的上来和我们握手,嘴上还不住的道,“幸会,幸会,鄙姓张。”
我头脑发蒙的任他握着,不禁怀疑我的嗅觉是不是彻底失灵了,进船舱的时候我明明闻到了大张哥的味道,而且那味道在这人身上最重,按道理,面前这个有些秃顶、发福,甚至面上都是油光的中年人应该……不对,他一定就是大张哥。
“你——”刚开口,手心处被用力捏了两下,我转而扯出个笑脸,“就是宁小姐刚才提及的那位专家了吧,果然一看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聪明绝顶啊!”
秃头教授很夸张的摆了摆手,说道:“专家不敢当,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只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碰巧发表了几篇论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罢。”
“哪里哪里,张教授您太谦虚了!”我又道,“说起来还挺巧,我也姓张。”
“缘分啊,说不定我们几百年前还是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