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灯都没来得及拿,我一时看不清楚抓着我的是什么,但是那东西速度极快,也没有脚步声,瞬间我就被拽着脚拖出去了十几米,屁股都快被磨出火星子了。
抽出腰间的匕首往石墙上一捅,只捅进去一个浅坑,立刻就被拖走了,见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一个起坐,一手抓着自己的小腿,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对着脚踝被抓住的地方划过去,匕首还没切到,“咚”的一声,撞上了石壁。
那拖着我的东西就好像根本不用拐弯,在这石道里横冲直撞,直把我撞的七荤八素,好几次都砍歪了。
又飞快舞了几下匕首,终于在贴近脚踝的地方不知道砍到了什么,那东西似乎吃痛,脚腕上的力气猛的一收紧,我立刻转手朝着那地方再次砍去。
刚砍到那不知名的东西,屁股下面突然一空,又是一个自由落体,同时那一刀下去,脚上的东西突然松开了,我一个没收住,直接切在了自己脚踝上,要不是我及时转手避开,这一下绝对要见骨头了。
“嘭!”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墩,我只觉着尾椎骨都快砸裂了,撑着地迅速后退几步,突然一手按到了一个冰凉又凹凸不平的柔软东西上,手心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到处都是腐尸和尸鳖的味道。
我极力屏住呼吸,忍着恶心收回手,换了个方向挪过去,又摸到一只冰凉的手,这时候,脚上的伤口一痛,被尸鳖咬了一口。
狗屎!这里气味太冲,不靠视力看来是不行,我凭感觉用匕首挑开脚上的尸鳖,另一只手摸到背后,拉开背包侧面的拉链,从里面摸出火折子点上。
尸鳖怕火,一下子就跳开了,但是又聚在不远处不肯离开。
我借着火光看到,这里又是一间石室,比我之前呆的那间小了很多,刚才我掉下来的方向,有唯一的出口。四个穿着迷彩服的外国人横七竖八的躺在石室里,他们的肚子上都有很大的创口,创口上围着很多尸蹩,每只都有手掌大小,颜色是青色的,还有一些小点的尸蹩正从他们的嘴巴和眼洞里爬出来,朝这边聚集过来。
除此之外石室里没有其他活物,也不知道刚才把我拖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但如果再不离开这里,估计我很快会成为这些尸兄中的一员。
只是想到刚才吴三省的话,我忍着立刻跳开的冲动,就近检查了其中的一具尸体,他身上的所有东西标签都被撕掉了,钱包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唯一看起来有点用的,是他的皮带扣上的一行数字:02200059。我不死心的又在其他几人身上翻了翻,依旧是差不多的结果。
火光越来越小,那些尸鳖又开始跃跃欲试,我拍飞两只跳上来的大个,目测了一下小门的高度,脚上有伤可能会影响弹跳力,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没受伤的右脚在石墙上猛的一蹬,勉强伸手巴住了小门的底部,踩着石墙爬到石道里,腿上已经跳上了不少尸鳖,用匕首砍烂挑开,脚腕的伤都可以看到骨头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尸鳖不停的往上涌,我也顾不得包扎伤口,抓着火折子往石道里跑去,刚拐过几个弯,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该不会是吴三省听到声响追过来了?
我和这老狐狸没什么实在的矛盾,也没到可以交心的地步,虽然刚才我也没听到什么确切的内容,但被他发现我在偷听总归是不好,我还指望他告诉我二十年前的事呢。
前有狼,后有虎,乱走可能还会迷路,我想了想,单凭那么点声响,吴三省不可能准确的找到我的位置,熄灭火折子,缩在拐角处没动,隐隐约约的,竟然好像听到了吴邪和潘子的声音。
好家伙,合着这是都下来了。
我简单包扎了一下腿上的伤,方便行动,就循着声音找过去。
“同志们,我连累你们了,看样子我们要去见马克思了,我胖子真的什么也没怕过,可也真没想到会这么死。”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死胖子,你他妈的到底哪里冒出来的,我他妈的真想抽死你!”潘子骂人的声音
“你们快想想办法,不然不管谁抽谁都是虫子占便宜!”这是吴邪。
听起来他们好像也是被尸鳖围住了,我加快速度,冲到石道尽头,一看眼前的场景,不禁也骂了句。
这里依旧是一个石室,但一眼看过去绿油油的一片,简直被尸鳖給占满了。我刚探出头,就见潘子往小门的反方向一扑,马上,那尸蹩潮水一样涌了上去,通向小门的方向立刻让出来一条路。吴邪大叫一声想回头去救潘子,我连忙叫道“吴邪,你先上来!”
旁边的胖子也一把拉住他,说:“上去!”
那胖子一托,我在上面一拉,把吴邪拽上来,我立刻从侧包里抹出火折子点燃,跳下去救人。
“张张!”吴邪竟然反手拉住了我。
“拉那胖子,我捞潘子!”我缩手挣脱,落地顺势一个翻身,缓冲了些下坠力,滚到潘子身边,挥舞着火折子驱赶着他身上的尸鳖,一时间只见那些尸鳖喷泉似的往外跳。
火折子经不起这么折腾,火光很快小了很多,眼看就要压不住那些尸鳖,再加上我本身就是个吸阴物的体质,一刻也不敢多停,潘子浑身上下都是血,好在还能喘气,我用力把他拉起来,正要拽到背上,就听头顶‘咔哒’一声轻响,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周围的尸鳖先是一愣,突然间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撞起来,拼了命的远离我们,很快尸鳖群就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消失在墙壁上的几处沟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