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点合作共赢的事情。”
黑猫蹲在一边,不知道琢磨些什么,抑或是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牡丹的话。
只听牡丹又慢悠悠开口:“还是说你更希望被称作‘钱苔’?”
黑猫抬头,和牡丹对上视线。
“即便是被抛弃的那一部分……”
“不是被抛弃。”黑猫打断她,“是愚蠢的家伙陷入自我怀疑,而割裂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好吧。”牡丹点头,“被抛弃的重要的一部分。”
黑猫朝她龇了一下牙。
“不论怎样,你都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钱苔’吧?或者说,‘1230’?”
牡丹眨眨眼:“‘钱苔’这个名字,是前台先生对我说的。但关于他的身份信息,从来没有这个姓名出现。”
“哼。”
很难想象一只猫脸上出现冷笑的表情。
他说:“他失去了作为构筑师最为重要的东西,恐怕自己也觉得配不上这个编号。”
“‘配不上’?”牡丹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这个编号很特殊。”
黑猫把爪子放在身下,缩成一个黑色的毛团:“1开头的连贯数字编号,当然很特殊。”
牡丹没问特殊在哪里,她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问:“那芙月的编号是FY?”
黑猫知道她想问什么:“是,她的编号更特殊。”
“在很早之前,我就发现只有她的编号和其他构筑师的数字编号不同。”
黑猫下意识地舔舔自己晃到眼前的尾巴尖。
在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他立刻把尾巴压在爪子下边,接着若无其事地说:“直到……”
黑猫瞥向牡丹:“我在她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这样说的话,我就很好奇。”牡丹抱着书,“你口中的‘同类’到底指的是什么?”
黑猫窝成一团:“崩坏的异变。”
牡丹抬头。
“你也属于崩坏的异变?”
黑猫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一个人的崩坏。拥有思维的生物嘛,一旦陷入自我怀疑,当然会做出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特别是当他拥有能够将自己厌恶的部分,分离出去的能力。”
“所以芙月属于哪种?”
黑猫说:“她可以消化不同世界的能量。一直是主脑处理世界崩坏异变最青睐的人选。”
牡丹点头:“懂了。”
和她一样的异变,但是被主脑招安了。
“前台先生知道吗?”牡丹看着书,随口问道。
黑猫从趴着的地方站起来,爪尖挪动一点,又收了回来,然后窝了回去:“他一无所知。”
硬邦邦的语气。
牡丹瞟了他一眼。
黑猫微微挺起胸膛,有点理直气壮的模样。
“前台先生不知道?”牡丹故意问。
“不知道。”黑猫板着脸生硬地说。
毛脸上每一根胡须都紧绷着。
牡丹低头看书。
她什么也没说,黑猫反而自己做贼心虚,又跑到她面前,踩着书页:“你问这个干嘛?”
牡丹把他的爪子撇开:“确保自身安全。”
黑猫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说:“应该是有发现芙月和其他构筑师的不同,但他没办法觉察到这种‘同类’的气息。”
所以钱苔会把牡丹带在身边。
但他却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牡丹的不对劲。
牡丹翻过下一页。
所以自己的本体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他的态度产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牡丹垂眸,一把推开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黑猫。
那毛茸茸的脑袋都快塞她眼睛里了。
“别看了。”细长的尾巴高高竖起,“还是学点防御性的法术吧,既能保命又能显得自己很惨的那种。”
牡丹再次把他推到一边去。
黑猫不再自讨没趣,等牡丹看完书,熄灯睡觉的时候,他在床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成一团。
第二天黑猫懒洋洋地目送着牡丹去上早课。
今天钱苔讲完课后,对牡丹说:“过两日有个小秘境历练。既然要参加比武大会,还是先去实战一下吧。”
可是牡丹却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
“师父。”牡丹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