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很绿茶也很小人。
她向来嘴硬心软,外面还下着小雨,她进去,却反手却打开了门,让步道:“今天太晚了,你先进来吧。”
“织薇姐最好了!”
“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骗你了!”
俞织薇转身去挂手包,却没发现身后他眸光的转变,他的眼神都在表达“我要你”,充斥着好强的占有欲,却都被他隐藏得极好。
从第一次试探,他就发现俞织薇容易心软,然后果断调整进攻策略,撒娇卖惨装可怜。
心机小狗有什么错?他只是想留在姐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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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林立的高楼散发的璀璨霓虹,倒映在水波荡漾的宁江之上。
俞织薇像昨晚径直回了楼上,徒留他一人形单影只,可惜手里的花束,从来都没有送出去过。
二楼俨然是他的“禁地”,是他短时间无法逾越的横沟。
偌大的客厅里,蔺珩冬垂下来眸底翻涌着沉郁,他给昨天的白蔷薇茉莉换了水,又把那几枝粉荔枝插.进花瓶里。
白粉色系,最适合春天。
不料过了没多久,俞织薇竟然又从上面下来了,她匆匆忙忙冲了个澡,睡裙是一件真丝吊带,垂坠感极好。
似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她在外面又加了个披肩,但轻薄的布料,根本遮挡不住那性感撩人的曲线和雪白凝脂的玉肌。
俞织薇信奉什么年纪,什么场合就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吊带于她肤感上最舒适,而且这是她的私人空间。
有些人,就是会美而不自知。
因为公司里,下属视她为洪水猛兽,俞织薇不觉得她有女人味,更不认为她在“玩咖”小少爷面前有“性引力”。
修长的天鹅颈下,锁骨却单薄玲珑,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俯视间不经意的那抹春色,让见惯了舞台大场面的他,第一次手足有些无措。
“织、织薇姐。”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人却径直走向厨房。
擦肩而过时,爱马仕那款“没药玫瑰”的中后调,越发显得妖艳与肉.欲,这里的品牌官译其实是岩蔷薇,也就是野玫瑰,夹杂着粗犷的原始气息。
“这么晚了,你要做夜宵吗?”
“我还没吃晚餐,胃酸绞得有点烧心反胃。”她轻描淡写地口吻。
虽然烹饪和烘焙是她宣泄情绪的方式,但连轴转的奔波消耗,让她此刻的体力,也就是能支撑她热两个青团充饥而已。
不然低血糖,会晕倒。
蔺珩冬眉骨稍抬,自告奋勇:“我帮你打下手吧”。
她没拒绝,因为她发现小少爷很有分寸,昨晚煮蜂蜜苹果水用过的锅碗瓢盆,被他刷到发光发亮。
两人在厨房一顿忙活,他由打下手变成主厨,青团热气腾腾出锅时,两碗鲜虾菌菇汤面也端上餐桌。
热气蒸腾,香味扑鼻,勾动人的味蕾。
俞织薇一时对他侧目,灯光下,他挽起袖子的手臂修长,清晰漂亮的肌肉线条遒劲,而手指更如茂竹,骨节分明。
“看来你所言非虚,是我小瞧人了。”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
因为夸奖,他冷削的下颌线轻扬:“不都说‘送出一个好留子,回来一个好厨子’生存技能罢了。”
两人在餐桌上面对面而坐,这两天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有点颠覆之前对彼此的刻板印象。
酒精,对别人是助兴,但对俞织薇来说是“安眠”。
公寓里有通体一面墙的酒柜,暖黄灯光氤氲下的酒瓶,都是她的珍藏,麦卡伦、格兰帝,艾伦的new make……应有尽有。
侧面柜子则是专门放酒杯,晶莹剔透,高高低低,喝不同的酒对应造型不同的玻璃杯。
汤面应该配清酒,广口杯能将香气发挥到极致,但那只她平时不常用,就束之高阁放在最上面。
俞织薇踮着脚尖去拿,披肩散落,裙摆提起,一双纤秾合度的美腿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蔺珩冬急忙回避开视线,却热心地凑过来帮忙:“我来吧。”
“不用了,谢谢。”
那股温润的苹果木香气从身后袭来,她一躲,他一托,两副身躯恰好交叠着贴近,温热的指尖划过清酒杯口的镂空白蔷薇。
“砰——”
下一秒,清酒杯掉地上摔得粉碎。
玻璃碴的棱角锋利,在她指缝划过一道极细的伤痕,血珠顿时涌了出来。
蔺珩冬幽黑瞳仁一缩,急忙抓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