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早起来,天阴沉沉的,院子里飘着一层薄雾。
平日这个时候,云兮还没有起床,可今日她想着有事要办,便早早起来,自己偷溜去主院那边等着。
魏培泉已经上朝去了。
宴氏收拾完了自己,便去叫魏云嫣和魏康年。
魏云嫣想到今日蹴鞠赛,宴止钲也要去,自然起了个早,挑选衣服,搭配首饰。
忙忙碌碌快过辰时,用完早膳。
宴氏便带着魏云嫣站在了大门处,等着家丁牵了马车。
魏康年是耐不住等她们慢慢装扮的,早就自己出门走了。
云兮跟着她们去到前院后的大门,在宴氏和魏云嫣快上马车时,瞅准时机一下跑过去抓住宴氏的衣袖。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要出门玩!”
宴氏忽然被吓了一跳,神情惊讶又不耐,将袖子使劲从云兮的手中往回扯。
“放开,放开我,刘妈妈。”
刘妈妈也是被惊地愣住了,宴氏一喊,立马回神,过来开始掰云兮的手指。
魏云嫣呆了呆,气恼地过来推云兮的肩膀,“你放开我母亲!”
三个人又推又搡,半晌都没把云兮拉开,场面一团乱。
宴氏没想到云兮的气力还挺大,看了看门前走动的人群,都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心知再闹下去恐怕就要丢人了。
眼看时辰也不早了,硬的不行,便只能来软的。
“好好好,你先放开我兮儿,母亲带你去好不好?”
云兮听此,立马放开了她的衣袖。
宴氏猛地解脱,退了两步险些没站稳。
她深吸了口气,将有些扯皱的衣服胡乱整理了一下,抬起头,眼神气恼但无可奈何。
咬咬牙,对刘妈妈道:“再去准备一辆马车。”
魏云嫣一听,愤愤然,“母亲,干嘛带她去,今天那么多人,万一闹出笑话,岂不是……”
宴氏按住她的手,“行了,将她身边那几个丫鬟都带着,让她们时刻盯着她。不放她去,今日我们也别想走。”
魏云嫣哼了一声,只得作罢。
家丁又牵了一辆马车过来,刘妈妈将夏婵三个丫鬟都叫来了,嘱咐了她们一句。
随后,便让她们扶着云兮先上了马车。
等她坐好不再闹,宴氏与魏云嫣才相继上了车。
众人启程。
马车往城外慢慢驶去,没有了房屋和树木的遮挡,太阳光照了过来。
云兮新奇地掀开车帘,高兴地看着外面的风景。清晨时阴沉沉的本来还以为要下雨,结果太阳还是出来了。
坐在身旁老实抓着她的夏婵,透过车窗角,也瞧见外面的景色。
而春种和秋莲两个爱凑热闹的,也凑过来抢着看,夏婵笑着斥了她们两句,也就没说什么了。
春种赞叹:“这府外的景色真是好,小姐这次可算是闹对了。”
“是啊,天天在府里关着,我都快不知道外面长什么样子了。”
云兮暂时放松了些心情,跟着她们趴在窗边看了一路的风景。
蹴鞠赛的场地设在城外一处草坪上。
那里场地极大,可以容下许多人,周边也没什么危险。
她们靠着车窗,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架华贵马车同行。
越走越近,似乎快到地方了,有人欢马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派热闹非凡。
春种和秋莲在另一边的车窗远眺,应该是看见场面之大,不住地惊叹。
车马要停在草坪之外,她们在道旁下了车。
宴氏走过来同夏婵几个嘱咐道:“好好看住大小姐,若她有了什么闪失,回去拿你们是问。”
春种和秋莲吓得不轻,老老实实埋头应是。
说完,宴氏也不再多留,拉着魏云嫣便往草场上去了。
待人走了,几人松了口气。
夏婵也带着云兮往草场里走。蹴鞠赛的场地已经早早布置好了,而旁边一纵排过去,都是各家搭好的木棚。
最中间,观赏位置最好的,正是宫里的宫人在布置,准备一会儿皇帝和众皇子的位置。
云兮扫了一眼全场,场地之大,视野开阔,她连最后面走动的人都看不清。
而整个草场最外围,已经围着一圈披甲带刀的御林军。
现在比赛还早,蹴鞠场中是那些世家公子在训练,小姐和夫人们大半都躲在木棚里吃茶休息,其他的也在场地附近转悠。
夏婵带着云兮去了魏府的木棚下,找了个最后边的位置,拿了些茶食给她。
她老老实实,边吃边看四处的风景。
春种和夏婵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估计是没想到她今日竟然这么听话。
场地前围着些小姐丫鬟们,正欢欣激动地瞧着场中的几个公子,捂着嘴嬉嬉笑笑。
云兮觉得无聊,这种人多的场面其实不如自己待着自在。
连她这个痴傻之人,都不敢乱躁动了,以免被人瞧见。
坐在最前面的宴氏,正微笑着同左边平昌候家的沈夫人闲话,沈夫人一贯喜欢魏云嫣,此时正笑着打量她。
夸赞道:“云嫣同你长得越发像了,肤白貌美,往后还不知道能嫁得哪家好郎君。”
宴氏笑着回道:“哪里有你的蕙兰可心,端庄大方,瞧着就让人喜欢。”
魏云嫣陪笑着点头。
说完,右边木棚的夫人也看过来,扫了一眼宴氏母女俩。
“可是许久不曾见到魏夫人出门了,不知你家三公子怎么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