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
家中灯笼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窗户上也贴上了年画,布置的很是好看。
早饭吃过后,夏蝉和春种来屋中。
“没想到今年夫人竟还请了南街的戏班来唱戏,今天可有的热闹了。”
春种说道。
夏婵点点头,“是啊,不过一会儿得看着点小姐,以免惹出麻烦坏了今日的兴致。”
两人上前来跟云兮说了一句,知她听不懂,于是用有糕点吃诱着她乖乖往前院去了。
南街戏班很多,京中无论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有喜事时大多都会请戏班来唱上一场。
云兮被带到时,那里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
宴氏和魏培泉坐在最前头,后面是住在翠兰苑的宋姨娘,膝下并无子嗣,独身一人。
左手边是魏云嫣和魏康年。
因为老祖母并不参加这种活动,所以最中间的那个座位是空着的。
云兮到后,被丫鬟们引着到了最后面的位置。
经过众人身旁时,戏台上正演到高潮部分,热血沸腾,魏康年大叫一声,“好!”
众人被他吸引去目光,纷纷笑看着。
云兮到了座位,躲到了座椅后蹲着。
夏婵见并没惊动旁人,于是摇摇头阻止了春种想要拉她出来的手。
云兮就蹲在座椅后头,身旁都没人注意她,丫鬟也站到了一旁,于是放松下来。
戏台上一场戏快接近尾声,敲锣声静了下来。
她抬头望了望前头,发现魏康年身旁还放着一个座椅,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想了一想,猜测今日是还有客人要来。
回过头,看到自己座椅旁放着两盘果子点心,趁着没人看她,从椅后伸手上去,够盘里的冬枣。
抓了一个正往回拿。
就在这时,身后不知道哪里伸出来一只大手,将她手里的枣飞快夺去。
云兮吓得忙收回手。
转过头,宴止钲一双眼睛低低朝自己看过来。
手里拿着她方才拿的枣,捏在手指间看了看,将枣往前一抛,落回盘里。
然后弯下腰,身影将她头顶遮住。
又从盘里另拿了一颗,丢给她,云兮慌忙接住。
这时身旁的丫鬟也看到了宴止钲。
两人慌忙行礼,“表公子。”
戏台上的戏已经唱罢,众人听见春种和夏婵的声音,忙回头看过来。
宴氏和魏培泉发现宴止钲到了,两人高兴起身。
魏培泉哈哈大笑:“钲儿,姑父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这戏都唱完了一场。”
宴止钲抬起手作揖赔礼。
“侄儿来迟,姑父见谅。”
“快,入座吧,后面还有两场呢,可有的热闹。”宴氏开心附和。
魏康年早激动地从座椅上跑过来。
“止钲哥哥,我以为你今日除夕还在忙公务呢,快过来!位置都跟你准备好了。”
魏康年拉着宴止钲胳膊往前走。
魏云嫣眼中含笑,脸颊淡淡红晕,看着人慢慢走近。
在众人的目光中,宴止钲终于撩袍坐下。
云兮回神,看着手中的枣,咬了一口,淡淡甜味袭来。
剩下两场戏,云兮都只顾着吃果盘里的果子,时不时朝前看一眼。
魏云嫣自宴止钲来后,都无心看戏了,抓住各种机会偷看身旁的人,嘴角笑意不曾下去过。
其他几人在宴止钲来后,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而只有宴止钲注视着前方戏台,似乎是这里面最认真的一个。
最后一场戏结束。
快过未时,众人从座椅上起身,纷纷看累了的模样。
魏培泉叫住宴止钲。
“钲儿,正好你来了,今晚要不就在这里用家宴可好,再过几个时辰便能入座了。”
宴止钲已经很多个年头都不在将军府用家宴。
前几年宴将军还会派人请宴止钲回去,经过他几次无视和拒绝,渐渐就不再派人去找他。
宴止钲与自己父亲不和一事,在京城达官显贵中人尽皆知,魏培泉自然也知道。
魏康年听此,抓着宴止钲的胳膊。
“止钲哥哥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吃完饭和我们一起放烟花!”
魏云嫣也跟着开口。
顿了片刻,宴止钲的声音传来,“那侄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欣喜笑开。
随后宴止钲同魏培泉和宴氏一起去了前厅说话,魏康年和魏云嫣也跟了去。
之后似乎有客人登门。
不外乎还是往年那些人,都是宴氏一门的亲戚妯娌,还有魏家这边的旁支。
云兮本来要准备回西院。
忽然主院来丫鬟将她们叫住。
“夫人说宫中的皇后娘娘赐了赏赐下来,让大小姐赶紧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