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哼笑一声,冷冷说:“他今晚怕是吃不了火锅。”
张妙盈莫名其妙。
没过多久宋凛就来了,陆从砚发消息说还要一会儿。
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宋凛说:“要不我们先去买菜,这样干坐着有点奇怪。”
平时都是这样的也不见奇怪。
主要是今天,江恒真的太反常了。
江恒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说:“你和妙盈去买吧,我今天刚出差回来有点累。”
张妙盈和宋凛对视一眼,张妙盈说:“行,正好你等等从砚,不然他回来要扑空了。”
江恒没应。
张妙盈和宋凛出去了。
屋子安静下来,江恒根本就坐不住,鬼知道他是怎么在他俩面前忍下来的。
江恒看着外面的天气,火红的夕阳,笼罩在城市上空,明明是很美的场景,他看着却觉得凄凉,应该说是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霞光隐退,客厅被黑暗笼罩。
敲门声响起,他走过去开门,才发现自己站得有些腿麻。
江恒顺便开了玄关的灯,打开了门。
陆从砚看着江恒说:“有点事,迟到了。”
江恒无所谓地点点头让他进来。
他关门转身,抬起下巴,微眯着眼看向陆从砚,冷声问:“我听人说你谈恋爱了?”
陆从砚沉默几秒,说是。
江恒很想维持正常,维持体面,隐忍着情绪看似开玩笑地说:“谁啊?”
陆从砚薄唇紧闭,沉着眸子看向江恒,半晌说道:“你这样问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池墨。”他仿佛给了江恒重拳一击。
江恒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眶猩红,咬着牙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从砚说:“对不起。”
江恒重申道:“池墨刚成年,十九岁生日都没有过,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陆从砚微垂着眼眸看向江恒的双拳,他知道江恒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了,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说:“想打便打吧。”
“你什么意思啊陆从砚,”江恒被气笑了,略微讽刺的语气说,“我把你当兄弟,你背着我跟我弟谈恋爱。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池墨,你跟池墨才认识多久,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三岁吗?”
陆从砚说:“池墨成年了,他有最基本的对感情的判断能力。”
“呵……”江恒扯着嘴角,“你的意思是,池墨看上你是他眼光好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恒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其实我在池墨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当时只是在想,池墨还是太小了,这世界上的人他见过的太少了,他对你只是家世性情样貌的崇拜,他是不会喜欢你的,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我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你,池墨是那么清醒的一个人。”
“上班的这两个月,我一直拘着他,他也没说什么,跟我在一起也不会联系你,我就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
他好像在这上面也想跟陆从砚挣个输赢,他想证明他对池墨的猜测是对的,但是他就离开了两天不到,陆从砚就将人带上了床。
但他还是不死心想确定一下,可能是玩闹时留下的也不一定,于是问:“他脖子上的红痕是你弄的吧?”
陆从砚没说话。那是昨晚情急时留下的,平时陆从砚控制的不错,不会在比较明显的地方留下印子叫人看见。
气氛沉默一瞬,江恒说出那个最难以置信但不肯相信的猜测:“你跟他上床了吗?”
只要陆从砚说没有,江恒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从砚依旧沉默,江恒心中依赖的最后一颗稻草仿佛被压断,他一拳直接砸上去,用尽全力,砸的陆从砚踉跄一下没站稳,江恒又提起他的领子揍了好几拳。
宋凛和张妙盈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宋凛喝道:“哎,做什么呢。”
两人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江恒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宋凛花了好大力气把陆从砚从江恒手里扯出来,张妙盈拦着他的胳膊:“你发什么疯?”
江恒彻底崩溃,指着陆从砚的鼻子吼道:“你问问他啊,你问问他对池墨做了什么畜生行径。”
说完不解气还想扑上去,被张妙盈死死拦住:“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
江恒不知吃了什么牛力气那么大,宋凛和张妙盈都没拉住,混乱中宋凛都差点被他甩地上。
张妙盈双手睁开挡在陆从砚前面,呼吸有点急促地道:“你先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你让开。”江恒一把拽过张妙盈,揪着陆从砚的领子看着他,恨不得杀人泄愤。
宋凛和张妙盈都上前来拉江恒的手臂,那一拳头差点就落下去了,张妙盈大声说:“你住手,我早就看出来了,池墨喜欢陆从砚。”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这样做,该如何面对池墨呢。”
愣神之际,宋凛拖着陆从砚坐到沙发上,大家好像都喘了一口气。
江恒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漫无目的地左右转了几圈,踢翻了一旁的花盆,怒吼一声:“艹”
“面对什么面对,他一个臭小孩需要面对什么,他们认识都是因为我,接触契机都是因为我,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呢。”他绝望地说。
说着眼泪不自觉流下来,江恒粗糙地抹了一把,对陆从砚说:“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们分手,我们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