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的第一周,并不是很忙,尤其他们现在还是大一,学校不会排很多课,所以池墨拥有了很多空闲时间。
但不知为何,他自从回学校之后并没有上线,明明电脑就在跟前,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打开它的勇气。
周末。两个室友出去玩了,池墨因为脚崴的原因也不是很想动,江恒叫过他一次,说可以住到他那里,方便一点,池墨毫无意外地拒绝了,他知道江恒很忙,现在正是毕业的关键时期,池墨也不想给他添乱。
晚上,男生宿舍楼这边十分躁乱,池墨的宿舍靠近走廊,因为电梯慢,很多男生仗着自己腿长三两步就爬上来了,轰隆隆地直响,池墨原本爬上床准备补觉,结果就是一点都睡不着,他辗转反侧半晌,穿好衣服又下来坐到椅子上,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
池墨就是单纯地躺的难受,所以顺便下来清醒一会儿,他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池墨却没有打开他的欲望,偶尔震动一下,池墨也没有理会,他好像真的习惯了,也喜欢上了没有手机,远古时代的生活。
过了半晌,他倾身打开桌子上的电脑,输了密码进去,登上游戏。
原本以为陆从砚会和江恒一样忙,结果上线之后他就发现陆从砚也在线,他俩绑定了队友,一上线就会告知对方,如果上次在哪个地方下线,这次也还会在原位置。
距离上次玩游戏还是在家里,他和陆从砚一起做了几个任务,后来他就被叫走了,看着陆从砚控制的任务消失在原地,池墨也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思,没过多久也就下线了。
陆从砚可能也是刚上线的,他俩的站位几乎和上次的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处落霞谷,瀑布直流,旁边的枫叶很红,絮絮地飘落下来,场景仿得跟真的一样,池墨之前玩这个游戏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它的建模。
陆从砚没动,池墨心想可能就是单纯挂着。他也没有去做任务或者去干嘛,上线之后还是站在陆从砚操控的人物旁边,游戏的背景音乐很温婉,又不失节奏感。池墨在打开游戏的时候就带上了耳机,虽然现下宿舍就他一人,但他还是想一个人在角落默默聆听。他就静静看着游戏屏幕,没有动作。
过了很久很久,他看到陆从砚终于动了一下,池墨轻轻眨了眨眼,还以为是幻觉,结果陆从砚给他发了消息:脚好了吗?
池墨愣了愣,立马打字:好了。
又补充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
池墨又说:你不忙吗?
陆从砚:还行。
陆从砚: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吗?
池墨:不是的。
池墨:本来我以为开学的时候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
陆从砚:以后注意点。
池墨缓慢打字:好。
陆从砚:做任务吗?
池墨:你这会儿不忙吗?
陆从砚:偶尔休息一下,其实也没那么忙。
池墨:好。
一直玩到很晚,陆从砚好像又有事被叫走了,他跟池墨说了句“稍等”就又不动了。
等了一会儿还没回来,池墨带了两件衣服进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到室友发消息说在外面通宵,就不回来了,池墨回了一个OK。
坐到电脑旁边,陆从砚也没动,池墨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等的时候,陆从砚的语音电话打过来。
池墨愣了愣才接起。
对面的陆从砚嗓音依旧温和,他问池墨,“刚才做什么去了?”
池墨说:“洗澡。”
陆从砚好像看了一下时间,说:“都这么晚了,那你早点睡。”
池墨说:“嗯。”
陆从砚说让他早点睡,但是也没有挂电话,池墨看了一眼还是正在通话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沉默,他忽然觉得这种场面格外熟悉,好像在他和陆从砚身上发生很多次了。
过了一会儿,陆从砚叫了一声池墨,池墨说:“怎么了。”
陆从砚问:“明天有时间吗?”
池墨犹豫一会儿,说有。
陆从砚说:“我们公司最近要举办一场画展,你有时间可以来看看。”
池墨道:“我不懂画。”
陆从砚很温柔,语气沉稳地说:“没关系,我给你讲解。”
池墨想了想说好。
陆从砚说:“那我来接你,明天上午九点可以吗。”
池墨说:“不用了,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自己过去。”
陆从砚没再勉强,将公司地址发给他,而后说:“到了跟我说,我下去接你。”
池墨说好。
这次陆从砚终于没再沉默,说:“晚安。”
池墨回了一句:“晚安,师兄。”
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室友还没回来,路过大厅的镜子,他原本都是直接略过走了的,这次走了又折回来看,镜中的男生长相很好,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白色的连帽卫衣和直筒裤。
池墨在衣柜里看了半晌,都没能翻出来一件显得比较成熟的衣服,今天的画展肯定有很多社会人士,他站在里面未免太突兀,但是也没办法,天生学生气,怎么穿都还是那样。
池墨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卫衣的帽子,他今早查过天气,不是很冷,穿一个厚卫衣,里面还有一件,不会很冷。
整理好衣服,池墨走出大厅,准备坐地铁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当他站在写字楼下面时,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而且大多都是西装革履,有的虽然穿了便装,但一看就是打工人,和池墨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