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籁掌势急收,身形如燕般向后退,堪堪避过那银光的锋芒。
那银光去势未减,“铮”的一声,深深插入泥土里,竟是一柄长剑,刃身薄如蝉翼,寒光凛冽,显然非凡品。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飘然而至,身法之快,令人胆寒。
那男子快速拾起地上的长剑,连同拂尘女子一起攻来,封灵籁脚下一点,右掌猛然推出,掌风劲力,将直逼她面门的长剑震退。
然,她躲过了长剑,拂尘却见缝插针,银丝如刀,直绞向她的腰间,她暗道不妙!突然,一支袖箭破空而来,直捣银丝,她趁隙向后连翻几个筋斗才勉强躲过夹击。
待她身形甫定,心中暗自庆幸那支袖箭来得及时,否则她是躲不过的。
“美鲛人,没事罢?”戚玉嶂跃上树梢朝着欲攻向封灵籁的长剑男子又射了一箭。
长剑男子忽觉背后一凉,急忙回身挥剑,剑光一闪,便将飞驰而来的袖箭挡下。
封灵籁见状,心中一松,脚下一点,身形如风,运掌直奔向长剑男子:“没事。”
那男子回神,将手中长剑一抖,剑光如霜,也迎了上来,剑尖直指她的掌心,竟是要以剑破掌,硬生生将她的掌势逼退。
她连忙掌势急收,脚下轻点,身形微闪,向后疾退数步,堪堪避过那剑尖的锋芒。然而那男子剑势如虹,丝毫不给她喘息之机,剑光一闪,再度逼来,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她见状,整个身子向后弯,两手撑在地上,双腿向上踢。她腿上劲力极大,震得长剑男子手腕一麻,身形不由地后退半步。
她趁势而上,双手一震,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双掌交替,虚实相接,直取长剑男子的门面。
一旁,戚玉嶂与拂尘女子也斗得激烈,他发暗器的角度极为刁钻,在树间如同归林的野猴,上蹿下跳,气得拂尘女子破口大骂。
面对拂尘女子的污言秽语,戚玉嶂一笑置之,无论拂尘女子如何相激,他都心平气和的以暗器相回,绝不正面与她相抗,反正他能替封灵籁分担一些就好,让她能专心对付长剑男子。
封灵籁左手虚招,她脚下一点,身形陡然一转,右掌已从袖中滑出,掌风如刀,直取长剑男子肋下。那男子显然未料到她有此一变,剑势一收,急忙侧身避让,但封灵籁的掌风已触及他的衣襟,只需再进一寸,便能伤他。
她趁长剑男子回身之际,右掌翻回,运足力道,这一掌她用了十成力,直逼他的心口。长剑男子脸色一变,已来不及躲闪,他横剑抵挡的刹那,掌力正撞在剑脊之上,震得精钢剑身弯如残月,嗡嗡颤鸣声里,剑柄处的护手铜环“咔“地迸裂四溅。
男子虎口登时崩裂,鲜血顺着剑柄蜿蜒而下。
他眼中闪过惊讶,满脸不可置信,“破重山!你竟会破重山!”
见他受伤,封灵籁趁势变招,右掌化劈为削,掌缘如刀切向他的颈侧。
“甚么破重山?”
忽然,她的身后响起鞭声,拂尘女子不知何时已绕至她背后,她手中的拂尘换成了银色长鞭,银鞭如同巨蟒直扑向她,千钧一发之际,戚玉嶂长啸声起,七支连珠箭首尾相衔,箭箭直指拂尘女子执柄的“劳宫穴“,逼得她不得不撤招自保。
便在此时,封灵籁掌势忽如春水化冰,刚猛劲道转为绵柔,竟贴着剑身滑入男子胸口,瞬间,长剑男子只觉胸口如压巨石,呼吸一滞,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他的脸色在惨淡的月光下格外的难看,“化冰掌!你…你师父是谁?”
封灵籁微微一笑:“你猜!”
月色忽暗,林间骤起阴风。
那拂尘女子忽将银鞭翻抖,鞭梢倒卷向封灵籁,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躲闪,竟在她的肩头撕开一道血痕。
她捂着肩头闷哼一声,戚玉嶂眼神阴翳,朝着拂尘女子连发几枚飞镖,趁她躲闪之际,飞身至封灵籁身旁,搂着她的腰往月光盛亮处奔。
拂尘女子与长剑男子相视一眼,旋即握紧手中的武器,紧追不舍。
“跑?”拂尘女子阴狠发笑,声音如同爬出地狱之门的恶鬼,“跑得掉吗?”
长剑男子:“娘子,你可要小心了,那小姑娘会破重山!”
“破重山?她师父是苏寝?苏寝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长剑男子望着前方残影阴险笑道:“真是有趣,若是苏寝的徒弟,咱们可是大功一件,若告知……”
忽然,一道银光从侧面袭来,速度快得令人窒息。长剑男子瞳孔一缩,猛地侧身,一把长刀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一阵冷风。
原本往前逃跑的封灵籁,居然又折返回来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手中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