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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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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隅没忍住又啃了一口,一边腮帮子鼓起,快速咀嚼起来。

程墨斐将他这副样子看在眼里。

真的很像只仓鼠。

就是没见过这么瘦的仓鼠。

他堂妹养的那只仓鼠都快胖成球了。

下了食堂一楼,程墨斐瞧见一旁水果店的桌上放着半个切好的西瓜,想了想,又将这半个西瓜买了回去。

半个西瓜他一个人自然是吃不完的,刚到宿舍他便将西瓜切成几块,分给了另外三人。

其中沈隅的那块最大。

……

吃完西瓜,两人午睡了会儿,医院下午两点上班,一点半的时候才起床出门。

出门前,程墨斐在兜里揣了两个橘子,和沈隅一人一个,路上掰着吃。

沈隅心情很好地接受着程墨斐的投喂。

这个季节的橘子大多偏酸,程墨斐的橘子却很甜。

燕城第二人民医院距离燕大只有一站地铁,出站后直走几百米便到了,不用过马路,很近,沈隅已经提前预约过精神科的医生了。

这不是沈隅第一次来二院,隐约有几分跨越时空的熟悉感觉。毕竟上辈子在燕城生活了那么多年,身体还很糟糕,去医院是常有的事。

沈隅讨厌医院,讨厌消毒水味,每次去医院心情都很不好,即便程墨斐总会陪着他。

心情不好大多来源于糟糕的身体情况,而身体变得糟糕来源于大学毕业后从事的有害工作,每日与各类化学试剂接触,薪酬十分不错,就是特别耗命。

现在的他只是偏瘦和轻微营养不良而已,好好养养,会变得健康的。

没必要太怕医院。

一只大手忽然抚上他的背,程墨斐的声音随之响起:“怎么这么紧张?”

沈隅:“……”

沈隅加快脚步,脱离了手掌的触碰,耳朵微微烧红,“没有。”

程墨斐笑着跟上。

经历了上辈子住院、转院、化疗,有些恐惧其实是刻在骨子里的。

“快快,电梯要关上了。”沈隅转头看向慢慢跟来的程墨斐。

但还是没来得及。

两人只得等下一个电梯。

沈隅余光偷瞥着并肩在身旁的人。

幸好,这次也有程墨斐陪着。

……

程墨斐对二院挺熟悉的,大一的时候肖熊阑尾炎住院,孙星河又眼睛感染发炎,都是来的二院,程墨斐也都陪同了。

毕竟生病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住在一个宿舍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后来他冬天生病高烧,大半夜的也是宿舍两人叫醒宿管将他送去医院的。

精神科的医生很温柔,与沈隅耐心交流了很多。

沟通交流期间沈隅也没有让程墨斐回避什么,并不在意可能会被他听见什么秘密,真正的秘密他也不会告诉医生。

对医生有所隐瞒是愚蠢的行为,但重生这样的荒唐事他也确实没办法说。

碍于沈隅刚换了新环境,还是第一次发现梦游情况,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并没有给他开什么精神类的药物,只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再观察观察,不用太担心。

倘若梦游情况频繁持续,再进行后续的调理治疗。

对此,沈隅第一反应便是——省钱了。

这年头看病吃药都不便宜,他那点钱可不太够花。

离开医院,见沈隅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程墨斐在医院门口买了两份冰豆花庆祝。

加上中午的水果,已经能抵沈隅请客的那份11块钱的鸡丝拌面了。

请客算是请了个寂寞。

程墨斐从小家境优渥,在花钱方面比较随意,也从不与人计较什么零头,偶尔还会“散散财”,被算命的骗。

沈隅却是苦瓜堆里长大的小苦瓜,即便考上了高校,毕业从事了高资的工作,却还是习惯性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当初确定关系同居之后,两人还因为日常开销问题产生了一点分歧。

最后沟通完毕——钱交给沈隅保管,每个月必须支出规定数额,程墨斐不许再偷偷找什么大师算他们的姻缘了。

几乎所有算命的都说他们姻缘线很长,到头来他还不是先离开了。

两人一边吃着冰豆花一边往地铁口走。

程墨斐突然用胳膊轻碰了碰他,“哎,那边有个算命先生,我们过去瞅瞅。”

沈隅:“……”

沈隅强忍住心底想要“教训”程墨斐的冲动,念在他们才刚“认识”,管得太宽不好,沉默着与他去了算命先生的摊位跟前。

程墨斐二话不说便扫了付款码。

“先生想算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您看着算吧。”

沈隅看着头疼,刚好吃完了冰豆花,便找垃圾桶丢垃圾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沈隅听见那算命先生对程墨斐说:“红鸾星动,您今年要走大桃花了。”

沈隅心底冷笑。

红鸾星主婚配,程墨斐今年才19,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这年头算命先生的文化知识真是越来越捉襟见肘了。

估计是见程墨斐长得帅,故意这么说的。

沈隅看着心烦,又不好说些什么,便背了过去,盯着车来车往的街道发呆。

好在没一会儿便结束了这场算命,程墨斐起身碰了碰他,与他一起继续走向地铁口。

站在通向-1层的扶梯上,程墨斐突然开口:“是不是觉得我很封建迷信?”

沈隅:“……还好。”

程墨斐似是看出了他违心的回答,缓缓解释道:“我初二的时候外婆查出得了癌症,国内国外医院都折腾过了,都说情况不太妙,可能没办法一起过这个年了,我们没敢将这个消息如实告诉外婆。”

“外婆是个有些迷信的人,总爱烧香拜佛算算命什么的,那会儿她就找了一个据说是很灵的算命先生算她的寿命,算命先生说她再活个二十多年不成问题。”

“外婆信了。”

沈隅呼吸急促了几分,“那她现在……”

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

他见过程墨斐的外婆,在十多年后,外婆还给他包过一个大红包。

程墨斐:“还活得好好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最难熬的手术都挺过来了,每周我都会抽空去看她。当时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有时候信念真的强大到可怕。”

“在那之后碰见这种摊位我也会算一算命,我其实不信这些,他们可能有的是骗子,但有的也可能是在传递信念,也就几十块钱,就当推动经济流通了……”

“哎,怎么哭了?”

“要下扶梯了,先下先下,别又摔了。”

被程墨斐扶着,沈隅稳稳走下扶梯,身形却有些摇摇欲坠。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掉落下来。

沈隅窘迫地垂下脑袋,用手去擦,湿热却越擦越多。

他一直是个乐观又消极的人,身体也一直不太好,乐观是因为胆小,恐惧死亡,消极是因为活着也总有痛苦相伴。

刚和程墨斐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时不时生点小病,还开玩笑说这工作每天接触各种危险试剂该不会英年早逝吧。

后来真的一语成谶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程墨斐时不时找人算命的这点封建迷信“小癖好”的了,只记得自己“批评”他的时候他只是嘿嘿笑笑,没作任何解释,还给他看那些算命先生说他们姻缘线很长的结论。

他还记得,在他查出癌症之后,程墨斐又去偷偷找过一回算命,那算命先生又说他们的姻缘线很长很长。

但他没听,没信。

原来,程墨斐至始至终都从未信过那些。

程墨斐只是…只是……

想给他传递信念。

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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