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离奥斯卡最近的那个洛希尔士兵扭头不耐烦反问,“既然不是我们的指挥官就一边呆着去!”
“他就是指挥官,”阿拉贡适时出现在正攥紧拳头的奥斯卡背后,“在敌人下一波攻势来临前他就是指挥官,你们最好照他说的做。”
那人的视线在奥斯卡和阿拉贡之间来回时,他的同伴先开口问奥斯卡:“我们该怎么做?杀了之后尸体扔下城墙?”
“随你怎么处理,别碍事就行。”奥斯卡给出答复后扭头看向阿拉贡,“看来我还得额外注意监督有没有人善心大发。”
“他们对黑蛮地人可能还心存幻想,”阿拉贡耸耸肩说,“但你说的一点没错,现在实在不是接收俘虏的好时机,要展现仁慈也得是在战后,胜利的战后。”
“刚刚谢了。”奥斯卡摇了摇手说,“我得继续干活。”
阿拉贡挽起嘴角笑了笑,倚着他的剑又坐了下来,满脸惫态涌上面容,奥斯卡也不再烦扰他,又把特大剑扛了扛开始“巡视”。这条防线上战斗还未完全结束,只是后续暂时不再有增援上墙。剩下的敌军仍在负隅顽抗,奥斯卡在路上时不时还能撞见正在厮打的敌我双方,要去帮个忙很简单,路上奥斯卡遇到或大或小的斗争都能轻易化解,但他还是觉得此时此刻的平静形势莫名令他不安。这种暂且平和的状态肯定持续不了多久,其实对艾森加德来说这场进攻也是全力一击,不允许失败,这是事关种族存亡的战争,失败既是毁灭。
所以在这里的三千守军,要么背水一战士气高涨要么被恐惧淹没,目前来看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前者,幸好如此,否则他们会死得更惨。
根据城墙上的情况来看战损情况还算可以接受,但问题是敌军人数太多了,光是用人头耗都能耗死守军,虽然洛希尔人已经尽全力了。
可惜这是一场一开始就几乎看不到胜算的战争,如果没有增援的话,几乎是败局已定。
毫无预兆的炸响把奥斯卡都惊得浑身一震,所有人的视线几乎整齐划一地转向巨响发生的方向。他们看到火光夹着浓烟升腾而起,直扑天际,深谷溪嘶嘶作响,水汽蒸腾,水沫四处飞溅。奥斯卡二话不说朝爆炸发生处冲了过去——阿拉贡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他们都能看到原本坚不可摧的石墙被炸出一个大洞,堵不住的不仅是水还有蜂拥而入的漆黑敌军。
原来这就是不安直觉的真相,奥斯卡呆呆望着硝烟浓密的城墙心想。
“是萨茹曼的邪术。”阿拉贡用力捶了下石砖咬牙切齿道,“涵洞又要失守了!”
话音刚落他拔出剑就直接朝溪水肆意涌入的缺口跃下,好家伙,该说不愧是情同手足的伙伴,行事风格也是如此相似。
奥斯卡回头望去,又有更多的云梯架上墙头,这一眼看去得有百来个云梯已经假设稳妥,蚂蚁般密密麻麻的敌人从梯子上涌向城墙,下一波猛攻来的比奥斯卡,也许比阿拉贡预想的还要快。奥斯卡敢打赌那几个沙袋阿拉贡都没来得及坐热。
洛希尔人刚刚集结起的骑兵正好撞上这种情况,立刻发起冲击试图重新打退攻击,奥斯卡背后的喧嚣声也重新填满奥斯卡的双耳,他没忘记阿拉贡最初以及刚刚给他的任务,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可以帮得上忙。
方法很简单,反正其他地方混战一团的状况也容不得他施展奇迹,剩下最后几发雷枪全都用掉吧。
于是他显示朝着踩踏溪水从炸开缺口中涌入的敌人堆里来了两发阳光枪,这么一来敌人推进的速度明显可见的变慢了,互相拥挤推诿的敌军当中还能听见某个兽人用黑语气急败坏的斥骂声。
阿拉贡想办法穿过混乱的战场来到号角堡后门,那里有道梯子可以直接从谷底里直接爬上号角岩。阿拉贡就守在梯子底端,手持安督利尔面对将他层层包围的敌人,那柄祖传利剑仿佛在他手中燃起耀眼的明焰,弧光闪过之处敌人几乎是触之既溃,甚至使得周遭敌人畏惧不前。很快莱戈拉斯也加入了他,他守在这道楼梯高处张弓搭箭,箭无虚发,但奥斯卡也注意到他的箭囊终于快要空了,而兽人的畏惧情绪也不可能一直维持。
就在奥斯卡再打算朝楼梯方向投出阳光枪时,后背突然传来被猛力击打的钝痛,回头抬剑就格住了还想第二次朝他后脑劈来的狼牙棒,手持兵器的兽人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咆哮时嘴里的恶臭都冲进奥斯卡鼻端。
好吧,奥斯卡心想,我也是分身乏术了,先帮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