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月说得信誓旦旦,系统只能翻看她这次第一次穿越的事,才粗粗扫了两眼就全是劣迹斑斑。
“……好了,你就乖乖做任务吧,做完就能回去了。”系统知道没办法说服她,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说,“惊蛰这边你刚和他起冲突,你打算怎么深入了解他的愿望?”
“不了解。”芙月瞥一眼自己被削了小半缕的头发,恨恨地赌气。
灵河已经上好药,流畅的肌肉因为吃痛而绷紧,他咬住小半截绷带自己给自己包扎,急促呼吸的胸口不断起伏。
“你这样后面怎么绕啊。”医师看了他一眼,“我手里东西腾不开,你让和你一起来的小姑娘缠吧。”
灵河一愣,脸色顿时涨红,连连摆手:“啊我自己可以的!”
他不自然地垂下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包扎半天还是有点困难,灵河咬住绷带的唇角都起了晶亮的湿润,澄澈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紧盯手下。
“真是,你到底有什么事是能做好的?”头顶笼罩下一片阴影,少女的衣玦出现在视野里,“被他剑气就能震得半死不活,你能不能再废物一点。”
少年目光怔怔,眼中细碎的亮光闪烁。芙月突然的靠近让他心如擂鼓,淡淡的雪松香自她抬起的袖口中传来,急促的呼吸都几近滞住。
“啊!”
绷带被少女猛地勒住缠上,灵河不自觉地痛呼,余光看到芙月不耐地神色时又生生将尾音收住,脑袋失落地垂下,连带着高高束起的马尾也小狗似的低低轻晃。
“走了。”
等他换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芙月急着回客栈,像拎小孩一样拎起他的衣领,灵河羞赧地在她手中扑腾:“我……我自己走……”
“砰!”
医馆大门被暴力推开,有人着急地闯进来。
“许医师!首辅又突发急症!你快去看看!”护卫打扮的人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膝盖勉力传话,“府里的医师都配不出您上次的药,麻烦您再带几副过去吧!”
芙月的脚步顿住,拎着灵河的衣领也不自觉松开。
纪疏白?他得了什么急症?
她停下看向那名护卫,灵河也摸着脑袋不明所以地凑到她身边。
许医师依言抓了几副药收拾药箱打算跟他走,那名护卫还在不停地说纪疏白的情况:“首辅情况真的很糟糕,这个月已经时第四次发作了,劳烦您在府里多留几日……”
两人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造孽啊……”系统在脑中突然叹气。
怎么重来一世还得了个病秧子身体,这不是天然给了芙月欺负他的机会吗。
“纪疏白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的病……”芙月托着下巴,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他以前身体明明很好啊,而且从来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你能查到我死遁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系统一愣,原来不是天生病秧子吗?
她依言翻看手中的册子寻找,然后被大大的郁结成病四个字闪到眼。
……不会是因为她的死讯吧。
“你自己查去吧。”系统无语。只能说重来一世再被虐的话也是他活该。
灵河见她迟迟未动,心里也有了计较。
“那是首辅府里的人,首辅已经病了很久了。”似是想到从前的记忆,灵河声音也低沉下来,“几年前宋家设宴,途中却不慎起了一场大火,很多人……都葬身火海,首辅似乎也受到了波及,自那以后身体便急转直下。”
朝堂的斗争,那场大火中丧生的不偏不倚都是首辅的幕僚和支持者,其中就包括他们全家。
只是听说还有一位毫不相干的宋家小姐也不幸丧命……朝堂的暗流涌动实是令人厌恶。
灵河还沉浸在回忆里,身边依靠的少女却先行一步跟上了许医师离开的方向。
被我的死讯气出病吗?那……他的愿望会不会是看到我再活过来?
芙月越想越觉得对。
早知道在惊蛰面前也不暴露身份了,说不定他的愿望也是让她活过来。
“等等……你怎么进去?纪疏白的府邸可不是你想闯就闯的。”系统对她的积极性很满意,但基于现实还是担忧地提出疑问。
闯?她进纪疏白的地方还用得着闯?
芙月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