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他望过去,芙月表情好整以暇,料到他会破防一般冲他挑眉,一旁的孟寥也反应过来,满脸幸灾乐祸。
段衍顿住。
“啊哈哈,怎么会。”段金钥尴尬地打圆场,“我哥平时经常锻炼,腹肌胸肌都有的。”
“男人嘛,要是年纪轻轻身材就走样,那哪行啊。”段金钥尬笑几声,本想缓和气氛,却意外得了芙月的认同。
“是啊,女人有时候不就图个新鲜吗。”芙月深以为然,像是在说给谁听,“身材,样貌。两样还是得看新鲜的。”
这话一听段金钥就来劲了:“哎,这话就不对了,图新鲜也就一时的,真正等你各式各样看腻以后,你会发现还是那些温柔懂事的好,脾气好的贴心人……”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对男人里里外外挑剔地谈论了一遍,像挑菜品一样讨论哪种男人要不得哪种男人最麻烦。
段衍微微蹙眉,虽然两人说的不是他,但他心底有种说不上来不适感,仿佛被脱光摆在菜盘上指指点点。
他忍住不耐,抬眸看向一旁同样被谈论的孟寥,却见孟寥在两人谈论时像只乖小狗一样连连附和,在被芙月抽空揉揉下颌说我家孟寥就不这样时更是有荣与焉骄傲地挺起胸膛,摇尾乞怜不知羞耻为何物,半点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段衍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几人排斥在外,一时不知道是自己错了还是他们的问题。
“……就是说啊!那些个男人动不动歇斯底里的样子最烦人了!你说是不是啊哥?”段金钥说的正嗨,顺手提了一嘴段衍。
听到自家妹妹说那个男人歇斯底里质问她为什么领别的男人回家的段衍微顿,在其他三个人期待的目光里,缓缓点头。
“这就对了!看来咱们还是挺聊的来嘛!”段金钥一拍大腿兴奋得不行,“我跟你说啊,那个人后来……”
话题越扯越远,原本的话题中心段衍被遗忘,他没忍住轻咳两声,拉回跑得脱缰的妹妹。
“……额,咳。”被紧急召回的段金钥干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险些忘了正事,“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哥就不会这样。你看他病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拿病情讨人注意向人撒娇,和那些男人都不同。”
闻言孟寥当场嗤笑出声,芙月也将视线转向段衍,目光满是将信将疑。
“咳。”饶是在外呼风唤雨见惯大场面的段衍此刻也有点坐不住了,没忍住起身想告辞,“我去喝药。”
芙月突然开口:“病得这么严重,要不然等会和我一起回去吧。”
一句话成功让段衍的脚步顿在原地。
“啊?”段金钥也是没料到这个发展,呆傻地直接问出来,“你家里是有医生吗?”
“医生倒没有。”芙月慢悠悠地抿了口茶,“不过我那儿有好方法让他快点好起来。”
感冒这么久没好,多半是拖的。她有的是花样让他自己想好起来。
孟寥的眉头迅速拧起,压低的眉眼还没展露出攻击性,就被芙月轻飘飘甩过来的眼神制住。
“今天既然聊得这么愉快,我相信他们会好好相处的。”
芙月意味不明地看向段衍,像是笃定他不会拒绝。
回去吗?回到芙月的领地,变成像孟寥那样失去自我全然围绕芙月转的狗,被羞辱践踏也还要舔着脸凑上去替她揉手。
他要变成那样吗?
芙月还在等他的答复,面上是完全的自信。
段衍定定地望着她,身上从上到下不管是特地戴上的金丝框眼镜还是微微扯开的衣领,都是为了她恶劣的趣味而做的。
她变了,又或者说这才是她。
和他爱上她时单纯懵懂的样子完全不同,并不黏人非他不可,会心安理得地和各种人厮混;不再纯真任他掌握,甚至反过来想驯服压制他。
那这样,他还会喜欢她、甚至为了她抛弃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