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犹是被吵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门口正站着一人,似乎受了伤,无力的靠在门上。
"谁啊?"易犹耍起脾气,拿起手边的沙发枕就朝着那人扔过去,"说话,你这是私闯民宅,我……"
"我在我的地方,怎么称的上是私闯民宅?"声音含糊,带着些难言的强势,易犹一下就听出是谁。
她不耐的扒拉两下脑袋,赤脚踩到地毯上,突出的脚踝骨在月光的反衬下格外晃眼,"董决,你装什么神秘?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小犹。"
"嗯?"易犹踢开高跟鞋,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大口,咂摸咂摸嘴,"小犹?董决你脑子糊涂了?
这么亲密的喊我,别人看来还以为咱俩搞什么暧昧游戏呢,我可是易犹,你的死对头,还有……。"
"我生病了。"董决再次打断她讲话。
易犹觉得他状态有些奇怪,放下酒杯向门口去,"什么病?刚刚不还好好的,去了趟厕所被吹感冒了?"
"不是。"董决看她过来,身子瞬间僵硬,隐在黑暗中的高大身躯猛的颤了下,"不要过来。"
易犹天生反骨,最讨厌别人命令自己,他说不许,她就偏要,"怎么了?你掉厕所了吗?
我还不能过去,我偏不。"
说着还越走越快。
董决往后退一步,"小犹,你会后悔的。"
"后悔?"易犹一脑袋问号,愈发的不爽,她最讨厌董决的一点就是犹豫不决,一点也不畅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明明说出来就能解决的事偏偏要含在嘴里,等糖果化了,味都淡了才肯吐出来。
她停住步子,看着董决的古怪行为彻底没了兴趣,探究欲到此为止,"那好,我不靠近,你走吧。"
说完就转过身,毫无拖泥带水,轻飘飘留了一句,"记得把门带上。"
只听身后"砰"的一声,紧接着董决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小犹,你真的很残忍。"
易犹本来忍着的性子立刻被点燃,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扔过去,"董决,你别太得寸进尺!"
董决侧身躲过,高跟鞋砸到地毯上发出闷响,他挑眉冲她笑道,"得寸进尺的是你。"
"你他·妈放屁!"易犹直接扑上去,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半夜闯进我的房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在这哼哼唧唧,到底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左咕哝一下右咕哝一下,董决,这不是霸道总裁的世界,没人要天天围着你转,需要时时刻刻揣测你的意思,有屁就放,没屁就他·妈滚。"
"小犹。"董决笑笑,水雾般的眼睛在此刻漂亮的紧,如果不是他的手扶住易犹的后腰并且不太老实的乱摸,简直太具有欺骗性,"你骂人好漂亮。"
易犹:"……"
董决是不是有什么隐藏属性她不知道啊。
被他这么一搅和,易犹也生不起气来,松开他的衣领,拍开他摸在自己后腰的手,捏了捏眉心,"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就说。"
董决无辜的眨眨眼,"可以抱你吗?"
语气间颇为委屈。
易犹稀奇的看着他,"你要…真心没事?"
"我有事。"董决靠她更近步,"所以可以抱一下吗?"
像是讨糖吃的小孩。
易犹最受不了别人撒娇,虽是嫌弃,但还是依着他张开怀抱,"就一下,抱完快滚。"
董决便高兴起来,微微俯下身,整个人贴上去,双臂用力抱住她的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易犹只能踮脚配合他。
董决脑袋埋进她颈窝,贪婪的呼吸她身上浅淡的清香,"小犹,你也要抱我。"
"抱,抱。"易犹难得有耐心,虚虚环住他的肩膀,轻轻拍打,她只觉得他好热,整个人带着一股潮气,男性独特的荷尔蒙气味钻进她的鼻腔,引着她的身体细胞也不自觉躁动起来,很奇怪,整个房间好似都被董决带进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暧昧氛围,明明他们两个之间最不该出现的就是这种感觉。
易犹被蒸的双颊泛红,柔柔推他脖子,声音也跟着娇俏起来,"董决,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热啊?"
"没有。"董决摇头,固执的不愿抬起,鼻尖不停蹭她颈窝处的皮肤,嘴唇略过,不时划过,易犹身上的味道像是加了春药的香水,勾着他藏在心底的馋虫大把大把的往外钻,他声音暗哑,像是年久失修的鼓风机发出的嗡鸣声,"小犹,我被下药了。"
"哈?"易犹面部都有些扭曲,"下,下药?"
至于下的这个"药",不需要明说也能明白。
董决很是委屈,"嗯,我受欺负了,小犹可以帮我做主吗?"
"不是。"易犹推他胸口,"现在更危险我是我好吧,你快放开我,我们去医院。"
"不要医院。"董决揽得更紧了,"小犹,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