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是个灵魂。

望着许诺的侧颜出神，林桑脑海里思绪万千。低迷的情绪升起，林桑想离开山了。

林桑站起身，拍拍裤子说：“走了。”

许诺也站了起来，转身向山下走。

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是石台阶。林桑低着头一层一层小心地向下走，视线向前看是许诺，许诺在她前面稳步走下台阶。

不小心踩到台阶碎小的石子，林桑脚一滑，一个没踩稳“啊”的一声，身子向前跌去。

前面的人迅速转身胳膊接住了她。林桑接力直起身子，双脚站到一个台阶，站稳身体。视线里许诺长长的白色长袖衬衣变成了棕色色胳膊，林桑瞳孔紧缩，睁大了眼，极快地松开手。

林桑看向前面的人，穿着白色短袖灰色宽松短裤，精神气十足的老大爷。

老大爷一双炯炯有神的灰色眼睛看着她说：“小姑娘，你没事吧？”

铁锤重重地砸向脑袋，脑子里昏昏沉沉，身子勉强站住，尖锐又执拗想法涌上脑中。

许诺呢？

许诺呢？

前面的许诺呢！

许诺怎么没了？

她面前站着的许诺怎么没了？

她前面站的是许诺啊！

林桑又摇了摇头，甩开她的那些想法。嘴角扯出一抹上扬着没有笑意的弧度说：“我没事，谢谢大爷。”

小姑娘有一会儿没说话，老大爷只当小姑娘吓坏了。

老大爷再一张嘴，滔滔不绝，“小姑娘啊，你可得看路啊，这摔下去可不得了啊，万幸你前面站着的有人，要是没有这可就糟了啊，你之后可得注意啊。”

老大爷零零散散地说这么多，林桑只听得老大爷一开始的让她看路，剩下的话统统忽略了。

心里只被一个念头填满——许诺在哪？

老大爷的声音停下，林桑知道老大爷是说完了。

林桑对着老大爷说：“我会注意的。”老大爷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山下。

许诺呢？许诺在哪呢？

老大爷一走，林桑开始寻找许诺，周围旋转着的树木是多么的陌生。视线在周围绿色的树木里看了一圈没有。

一个执拗的想法涌上脑海。

许诺不是在她面前的吗？

林桑直直地视线看着前面向下蜿蜒的台阶。

许诺在她面前......

许诺在她面前的。

“小心点，”再一个眨眼，她前面的许诺转过身朝她伸出手说：“我扶着你走。”充满了可靠。

林桑微笑着搭上许诺修长的手，触碰向下搭上时，碰了个空。

摸不到许诺......

许诺是个灵魂。

她碰不到他。

林桑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说：“不用了。”

面前的许诺迈上一个台阶和她站到了一个台阶上，“我站你旁边。”

林桑没说话，向山脚下走。

到了山下，走到马路边。林桑手机上打车，几分钟后，一辆灰色的出租车开到身前。

林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是去第一 医院吗？”刚坐好，司机问道。

“是的。”林桑说。

“手机尾号？”司机又问。

“2997”林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