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身体站在这,能听、能看、能问,但是没有灵魂。
不对......
许诺刚才就在那。
林桑脑海里的许诺已一闪而过。草坪上的许诺出现了一下后瞬间消失。
许诺,在那里的,许诺就在那。
林桑睁大了眼!看着许诺消失的草坪。
他在那里!
她能看到的许诺!
林桑尖锐又执拗的想法如沉重地斧头一息骤然砸在头上,林桑的身体晃动了下。头上闷闷的发胀,又伴随着针扎似的疼痛 。脑袋不能运转 ,随后渐渐有种眩晕感。
晃动的视线里草坪没有许诺......
“阿姨,阿姨!你在看什么!” 小男孩加大了嗓门,双手使劲摇晃着林桑 。阿姨看着草坪不动了。
林桑攸地扭过头,小男孩的视线里面前的阿姨像没电的机器人,身体定住了,眼神木木的一点光没有,和刚才阿姨完全是两个人。
小男孩吓得连连后退两步,小脸皱在一起,面对着林桑,“啊”的一声,“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哭得声嘶力竭嗓子带着哑音,声音凄厉的几公里都是小男孩的声音。小男孩的妈妈听见小男孩哭了,坐在席上的她立马放下手里的手机,左右看不见孩子,慌忙地转身。
男孩妈妈在画架旁边看到了孩子,他正在大哭。孩子妈妈站起身,跑向小男孩。
男孩妈妈停在画架旁,一把抱住小男孩。小男孩抱紧了妈妈的腿,埋在妈妈的腿里呜呜的哭着。林桑吓坏了小男孩。
“你是不是有病!”男孩的妈妈气极了,扬起眉毛,板着脸怒不可遏的骂道。
这声音如惊雷震醒林桑,林桑猛地回过神,头上也有点晕,疼痛感渐渐消散。
林桑看到身侧抱着哭泣的小男孩正在发火的妇女,心里也明白过来。虽然不知道小男孩怎么哭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小男孩是在她这哭了肯定是和她是有点关系的。
林桑微微低头,眉眼间都是歉意,“不好意思。”说完她看向小男孩的妈妈。
小男孩的妈妈面上脸色好了些,朝着她恨恨地“哼”了一声,带着小男孩走了。
头上的眩晕感没有消散,她站在草坪上,草坪缓慢地晃荡,像海上拍漂流的小船。
林桑揉着太阳穴,晃晃头,试图甩开这种眩晕感。
几分钟之后眩晕感消失。林桑看向画架后的许诺。画架后面空空如也,地上的草坪。不见许诺。
许诺他是不见了,还是走了?
他刚刚还在这呢?
他刚刚就是在草坪上坐着......
他就是在草坪上啊!
他在那里的呀!
看,他在那里。
脑袋“嗡”了一下,血液涌上神经冲上脑子,耳朵阵阵的鸣声,林桑眨眨眼,苍白的唇抿起,咽了一口唾沫,压住胃里的翻涌。
林桑笑了,苍白脸上绽放出靡丽的笑容。许诺出现在画架后面。
许诺保持着画画时的姿势。黑色碎盖的刘海,上身白色的衬衣,下半身穿着黑色休闲牛仔裤,双手松散地搭在腿上,脸上白皙,线条分明,刘海下一双眼睛如黑夜里辰星,高挺的鼻梁下,嘴上有抹温和的笑。
林桑朝许诺笑笑。许诺还是在画架后面太好了。
林桑捡起画架前手中掉下的素描铅笔,握在手里。拿着素描铅笔,林桑继续给许诺画画。
整个画面的铅笔轮廓出现在纸上,林桑需要填充一些细节。画上许诺的五官,刘海、眼睛、鼻子、嘴巴,许诺的五官画完。
林桑抬眼,视线里画架后面的许诺保持着姿势,挺直着腰板。林桑手中绘画的铅笔停下,胳膊放下来。
“许诺你累不累?”林桑问道,手上攥着铅笔。许诺保持着姿势已经好久了。
画架后的许诺朝她摆摆手,脸上温和的神情不见变化,“不累。” 嗓音说如清润的水波般柔雅。
林桑还是收着画架,对许诺说:“我们走吧。”
许诺站起身向她走来。林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许诺一步一步地向她,清新俊逸的青年,永远是柔色的眼神,目光所及全是许诺。
她看到许诺还在对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