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宿时信没有每喝一口卡布奇诺,都要问她一句“要尝一下吗?”,那就更好了。
喝完咖啡后,他们继续往前参观。
这个文创园真的太大了,宿时信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直接带她去了一开始就想要去的地方。
没多久,叶蜚声就看到了眼前一间厂房式样的建筑,楼顶高耸,约有数十米,外围是未经修饰的灰色水泥墙面。
看到这个建筑,叶蜚声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没等她问出究竟,宿时信就带着她径直往里走去。
迈进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一楼是宽阔干净的水泥地面,两旁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数十件陶器,正中央的台阶一直往上延伸,直到与楼顶圆拱门形状的穹顶相互连接。
室外阳光从中空的天花板上倾泻而下,每一层台阶都染上了淡黄色彩。
叶蜚声越看越觉得这个地方熟悉,她似有所感,看了眼宿时信,朝他递去询问眼神。
宿时信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两人拾级而上。
上了楼,面前赫然是一座巨大的窑炉,窑炉没有燃烧,外表是冰冷的砖石温度,但不妨碍叶蜚声看到这个窑炉的巨大震撼。
宿时信松开了她的手,示意她走近去看。
叶蜚声走到近前,手掌触摸到砖墙,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不敢置信,她只在瓷都见过这样巨大的窑炉。
怎么也没想到,它会被一比一的复刻在这里。
她往前走了两步,脚下踢到木头,低头捡起,不难辨认,这是马尾松的木材。
她回头,眼里有些不敢置信,问道:“这是柴窑?”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宿时信点头,走向她,“文创园有引入陶瓷项目的计划,晟远作为文创园最大的投资方,自然也要大力支持,几方商定后,我就让人修建了这个。”
他说这些话时轻描淡写,好像修建这座柴窑真的不过是一场天时地利的巧合而已。
刚好文创园有计划,刚好晟远是最大的投资方,所以,这座宏伟的柴窑便应运而生。
但叶蜚声想起,她在他面前说过喜欢柴窑。也没忘记,宿之苦说他对文创园投资巨大,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柴窑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叶蜚声愣愣地看着他,因为震惊和激动,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宿时信说:“等文创园正式对外开放后,工人才会进来,以后你想要使用,随时可以过来。一楼有休息室和更衣区,如果你太累,也可以直接在这里休息,这里的工人都会听你调遣,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跟他们说。”
叶蜚声尽力做出不在意的表情,低头摸着红色石砖,轻笑道:“你说的,好像这座柴窑是专为我一个人而建的。”
她话落,身后却始终没有声音。
疑惑转头,却见宿时信目光幽沉深邃,她心一惊,想要躲开,但又因为那眼神炙热,令她不能移开半分。
指甲在石砖上划过,留下一道谁也不会注意的浅痕。
宿时信看向她,“蜚声,它是为你一个人建的。”
周围太安静了,所以即使他的语调很轻,但听在耳里,仍显得掷地有声。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你。如果你愿意,你就是这座柴窑的主人,如果不愿意,那你就是唯一的客人。”
叶蜚声轻呼出了一口气,涩声问:“在纽约的时候,你就有这个想法了吗?”
宿时信向她走近,摇头,笑着说:“比你想得还要更早。”
难以说清叶蜚声这个人什么时候在他心底留下了印记,只是当他反应过来后,便觉得当初选择和她结婚,是他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想要给她最好的,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也不想让她羡慕别人拥有的任何东西。
见她喉头哽咽,说不出话,只能睁大眼睛看向自己。
宿时信笑:“爱一个人不就应该这样吗?蜚声,我爱你。”
言语的震撼,比任何想象都要来得更加强烈。
叶蜚声心脏像是从深海里被捕捞起,为了寻觅一线生机,只能加速跳动。
身体比思想更加诚实迅速,她没有任何犹豫,踮起脚,搂上他的脖颈,将双唇送上。
温热的触感,令宿时信有瞬间的恍惚,而后,镇定自若地揽住她贴近上来的腰,回应她主动的吻。
唇齿相缠,这个吻温柔又缓慢,他们一点点侵占彼此的呼吸,直到滚烫的气息在两人身上蔓延开来。
但谁也不愿意先放开对方,好似就要这样永远地沦陷下去,溺毙在这个吻里。
等到宿时信察觉到叶蜚声手掌抵在自己胸膛,他才终于停了下来,从她口里慢慢退出,低头看她。
她的眼神早已不再清明,此刻似雾水氤氲弥漫,呆呆地仰头看他。
没有忍住,宿时信又低头吻了下她的眼睛。
“蜚声。”他哑声道。
“嗯?”叶蜚声的声音比他更哑,微弱的无力哼道。
宿时信笑道:“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叶蜚声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宿时信没有解释,等她呼吸平稳后,又继续吻了上去。
午后的阳光散落下来,他们的亲吻似乎要彻底融化在浅金的微热暖意里,仿佛永远不会中止,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