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的披风裹在身上,渐渐融化了冰冻的刺痛感。
姜恩生,余怀之和马桥,三人一同奔赴在去往锦绣城的路上。
荒郊漫野,南下途中,带着无止境的攀越气概,夜染上了春天的味道。
日升又日落,第三天即将天明之际,三人赶到了锦绣城。
不同与京城红砖绿瓦的威严庄重,锦绣城四季如春,厚实的狐绒派不上用场,余怀之叫姜恩生脱下来,连带他的一并丢到马桥怀里。
马桥:“……”
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需要这东西。
日夜兼程,三人随便找了家比较冷清的旅店住下。
两个时辰后,姜恩生猛地睁开眼。
她怔怔望着房梁看了一会儿,才渐渐清醒。
外面街上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她麻溜掀开被子冲过去,一把推开窗户冒头往外看。
与此同时,楼下的老板正懒懒倚靠在门口,伸着脖子瞧热闹。
感觉到楼上有人冒头,老板慢悠悠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哟?醒了?”
姜恩生冲老板摆摆手,以视为回应。
“你们来的正巧啊!”老板说,“两日后就是怡春院带姑娘游街的日子,听说从京城来了几位,跟我们锦绣城柔情似水的姑娘们不一样,各个刚柔并济,真想现在就大饱眼福一番啊!”
姜恩生连着啧了两声,“姑娘们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啊,咱们锦绣城温润如玉的公子爷们才叫人看了移不开眼!”
下边的老板听闻狂笑不止,“这位姑娘有眼光!”
姜恩生得意挑眉,“那是!”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左边脸颊有些发烫。
姜恩生扭头,正正好撞上余怀之阴沉不语的冷眸。
她嘿嘿一笑,“你醒了?”
“砰!”
窗子被人从里边大力甩了一下。
姜恩生:“……”
楼下的店家大喊道:“爱惜点我的门窗!坏了可要十倍赔偿的!”
姜恩生出了房间,转身到余怀之那间房门外,连着敲了两下也不见里边的人应,于是推门就进。
“余大人?”姜恩生冒头打量,“我进来了?”
“已经进来了还说什么?”
余怀之突然从姜恩生身后冒出来,吓得姜恩生不禁打了个哆嗦。
姜恩生嘴角抽了下,顺势白了他一眼。
余怀之:“?”
他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索性她只是过过嘴瘾而已,总比真的一睁眼发现隔壁屋没人要好。
“方才那店家说的话你可听见了?”姜恩生说。
余怀之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我只听见你说锦绣城的爷们赏心悦目。”
姜恩生:“……”
姜恩生:“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讲话?”
“……”余怀之:“你有什么想说的?”
姜恩生对上他深不可测的黑眸,“你知道我来干什么了。”
夜越深,
怡春院却越热闹。
姜恩生和余怀之双双趴在怡春院对面的砖瓦边沿,找机会去更能看得清楚怡春院内部景观的地方。
“马桥他一个人行么?”姜恩生小声道。
余怀之嗯了一声,“他若不行,你我二人更不行。”
马桥曾是他的暗卫,只不过后来他被皇上派来调查碎尸案,身边必须得跟个人,新增派的下属他自己用不惯,于是就把马桥带了过来。
当时姜恩生伪装成妙妙进入醉春楼之前,马桥就已经作为杂役在醉春楼潜伏了小半月。
姜恩生张目结舌,“什么?”
余怀之意味深长扫了眼姜恩生,“静候佳音即可。”
果然,半个时辰后,马桥不知道从哪钻了过来,飞速趴在余怀之左侧。
“看到了,红菱姑娘确实在怡春院。”马桥一点一点汇报,“今夜她们院里应该是有什么活动,前厅大片面积空着,中间有一个篝火,十六个戴着丑陋面具的人在围着篝火转。”
“哦,对了!红菱她们一个个围绕在篝火旁,被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围着。他们嘴里唱的什么叽里呱啦的话,我听不太懂。”
“祝由之术?”姜恩生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