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所言非虚。”余怀之淡淡道。
众人闻声立即扭头看过去。
只见余大人步伐坚定,“事实的确如此。”
众人抱拳行礼,姜恩生左右环顾,对上余怀之清冷黑眸,也俯身示意。
“不论何人,性命忧天,本官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余怀之声音不轻不重,冷眸扫过众人,“只是此次长天楼之事已打草惊蛇,日后再查碎尸案,定会难上加难。先前未将此案细节告知你们,不过是不想大家知道太多慌了神。”
“既是余大人有意要瞒吾等,”那吴山话里话外依旧充满了不服气,“眼下也怨不得吾等对您心怀怨言。”
姜恩生眼底布满杀气,她大步冲过去,朝吴山膝盖狠狠踹了一脚,“你这王八羔子!好话歹话都给你说了,我们倒里外不是人了啊?”
吴山气得还要上前反击,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住。
吴山恼火道:“余大人还未说什么,你倒气得跳脚,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可谦让对方,无奈之下,余怀之只好将他们二人各大十大板。
姜恩生心里道:好家伙,杀鸡儆猴先杀到她头上来了啊!
之前在醉春楼也是。
姜恩生暗暗下定决心,要找个时间去寺庙里拜拜,洗洗之前在醉春楼染上的晦气。
姜恩生刚趴在长凳上,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是马桥。
姜恩生见他两手空空,不免有些失望,“我还当你好心来给我送个棉花垫子呢。”
马桥嘿嘿一笑,转身把门关上,从衙役手里夺走处罚木板,然后蹲在姜恩生跟前小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太大力打的。”
姜恩生“哼”了一声,立马把脸转过去,“你跟你们余大人还真是一样公正廉明,来吧!快点的啊!”
她闭上眼睛。
“啪”地捶打声在耳边响起,但预先设想的疼感却没有感觉到。
姜恩生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马桥正冲着旁边的干草垛使劲的拍打,一下比一下卖力,那架势,姜恩生看了就想笑。
他是怎么做到干这种事还一脸严肃的啊。
隔壁房间传来吴山鬼叫狼嚎的吃痛声,姜恩生一听,斗志也被激发出来了,也跟着“嗷嗷”大叫。
刚回到屋里的余怀之立马就听见姜恩生的吃痛叫声,眉头立马紧皱。
这马桥,方才在他眼前演的倒是逼真,怎么现在姜恩生竟哭成这样。
余怀之长长叹了口气,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就要冲出去。
他右脚刚迈出门槛,身体忽然停了下来。
姜恩生那丫头,机灵着呢。
想着,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余怀之原步退回,房门关上的瞬间,他脑海里满满当当,全是一刻钟前,姜恩生替他仗义执言的画面。
眼下已过晌午,众人皆在忙活,姜恩生装腔作势捂着屁股从刑罚屋走出来,迎面就撞见另一个屋里出来,是真疼的受不了的吴山。
两人视线对上,眼里的气焰一个比一个旺。
姜恩生见他转脸就要走,立马加快脚步冲到他面前把人拦下,“往后心里有什么疑惑就当面提,若再向今日这般,早前的误会积攒在心里,时间久了实在忍不了了就口不择言,这样的人枉为男子汉大丈夫,也莫要叫人把你看扁了。”
吴山瞪了她一眼。
姜恩生不服劲,迈开腿就要跟上去继续跟他说道一番。
“可以了。”余怀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应该是将你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姜恩生听见余怀之的声音,看都没看他就直接甩开他的手,转身大步走开。
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她是挨了板子的,不应走这么快,于是又不得不放缓步子,右手扶腰,慢慢悠悠地走着。
余怀之忍不住垂眸轻笑。
他大步跟上去,“在气我?”
姜恩生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谁人能知,余大人竟是专挑软柿子捏的主儿。”
余怀之瞥了眼她专注扶腰的那只胳膊,“别装了。”
姜恩生环顾一周,不见有人,这才撒开手,大步向前走着,“你怎知我没挨板子?”
余怀之昂首阔步,不应她的话。
姜恩生猜到了些许,心中不免有些惊喜,“你授意的?叫人不许打我板子?”
余怀之看了她一眼:“……”
姜恩生美滋滋走在他前头,“算你还有点良心。”
余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