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跟人打架,原地给人回血,真损啊你。”
谢峤接过病历本,翻了翻:“没打架,比赛结束那人下台摔了,顺手处理的。”
邢骅靠在桌子上,这个姿势离谢峤更近了一些。
“下次治完了,也要回我个电话。”
谢峤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管我回不回。”
邢骅欠欠地笑:“万一你翘班怎么办?我才不要替你加班。”
两人废话说完了,拿着交接本认真交接。
交接完毕后,谢峤在本上签完字,正要把笔放回白大褂,掌心一空,笔就被邢骅夺走了。
邢骅龙飞凤舞地签下他的大名,见谢峤看着他,大方又坦然地解释道:“我的笔都没水儿了。”
谢峤有个习惯,他喜欢笔上缠一圈白胶带,胶带上工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以防自己和别人拿错笔。
他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东西。
邢骅签完字后,顺势就把笔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谢峤看着邢骅的口袋,里面装的五支全是自己缠着白胶带的笔,都懒得说什么了。
这人厚脸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俩人认识第一天起他就是这样。
谢峤从抽屉里拿出几支自己新买的笔递给他。
邢骅只是瞥了一眼那崭新的、没有白胶带贴着名字的笔,故意耍赖。
“我这人就喜欢拿别人用过的笔,新的我不要。”
谢峤又翻了个白眼。
这大少爷真是个事B。
他决定今晚再也不和这人说话了。
邢骅看见谢峤被气到的表情,咧嘴一笑,嘴边的梨窝更加明显。
他就是喜欢看谢峤被自己气到的神情。
这时护士小玲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絮絮叨叨:
“领导怎么又要检查,我下了夜班明天早上岂不是又要加班到中午,太倒霉了我!”
她看见谢峤来了,就说:“谢医生你终于来上班了,听说刚才你家附近出了车祸,邢医生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不接,生怕你坐着救护车来。”
邢骅插话打断她:“行了行了,别说了,小玲你来干啥?”
小玲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楼上碘伏又没了,我来借两瓶,到时候还你们。”
邢骅把白大褂塞进衣柜里,转身蹲下从柜子里取出两瓶碘伏,递给她。
小玲接过东西,看到邢骅的装扮,扑哧一笑:“邢医生,你的老头花衬衫哪里买的啊?”
谢峤闻言,也看向邢骅,也不禁莞尔一笑。
邢骅穿着一件底色为浅绿色,上面有许多红色大菊花的衬衫,下身穿着一件休闲白色西装裤。
邢骅撇撇嘴,指着自己的衬衫:“你们懂什么?这叫时尚,秀场上都这么穿!”
谢峤:“你看的不是秀场,是二人转吧!”
小玲仔细看了一眼衬衫:“这料子怎么这么粗糙,线头这么多,地摊十块一件吧?”
邢骅反驳:“说啥地摊呐,那叫露天服装店!而且老板可好了,原价一万块钱的衬衫只卖我八千,周围人看见我穿这件衬衫都被我美呆了!线头多拿外套遮一下不就行了!”
谢峤冷笑:美呆了?被你傻呆了吧!
不过幸亏邢骅长得帅,又因为穿着白色的外套和裤子,这一身看下来确实没那么搞笑。
小玲:“邢医生你要买保健品吗,咱俩是熟人,我给你打友情价,只要8888。”
小玲是怎么也想不到堂堂A城数一数二的富家子弟,平常竟然穿地摊老头花衬衫。
就邢骅这平时的衣品,要不是她偶尔刷到新闻,才不会知道邢骅是有钱人呢。
邢骅:“还8888,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你要不学一学谢医生,黑西装再套个白大褂。”小玲称赞道,“人家一米八的个头,长身挺立,英俊潇洒,走路带风。”
邢骅此时正在柜子里翻腾着找东西,听到这话瞥了一眼谢峤,不服气地说:
“他的黑西装才是老头穿的呢,我爸五十岁的年纪了,就爱那么穿。”
已经九点半了,谢峤催促道:“花蝴蝶赶紧走吧,磨磨蹭蹭的。”
邢骅拿出一盒自热米饭,浇上冷水递给谢峤,顺手把他的泡面扔了,嘴里嘟囔着:
“老吃什么泡面,患者进来看见医生吃这么不健康的食品,说不定会怀疑你的信任度,影响咱们医院的形象。”
“不过影响你倒是无所谓,可别最后影响了我的工资。”
谢峤:你这大少爷还缺这点工资?
小玲看这两人的互动,捂嘴偷笑:你俩干脆在一起吧。
两人走后,谢峤吃完自热米饭,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好挺过夜班。
突然,他感觉月匈骨后一阵钝痛。
谢峤自从上班起,上夜班身体就经常会有些不舒服,每次休息会儿就好了。
但是这次疼痛迅速波及到心前区,眼前一片发黑。
他感觉自己像溺在水里一样不能呼吸。
他暗道不妙:“急性心梗?”
他赶紧在包里翻腾硝酸甘油,只是还没等他找到药,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宿主谢峤进入系统。”
谢峤被这声音吵醒,他费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一块掉漆了的黄色窄桌子上。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
二十几排老旧的课桌椅,教室的前方是大黑板和多媒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医学伟人的简介。
这不是我那破大学教室吗?
教室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自己是在教室里睡着了?
还是做梦梦见在教室里?
不对,自己原本是在值班室里上夜班,然后......
猝死了。
......果然夜班不能上太多,是真的会死。
这时谢峤的脑内传来奇怪的电子音:
“【绝世猛一】已绑定宿主谢峤。”
谢峤:?
绝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