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路云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阿白严禁他喝酒、写文章,甚至连书也不许看。
说会伤神。
伤不伤神不知道,总之路云和是伤了心。
他日日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木偶似的被阿晋和阿白摆弄、翻看,一会儿看伤一会儿喝药,一会儿又在阿白的强制命令下睡觉。
哪怕他毫无睡意。
这样的日子不知重复了多久,路云和只觉得天气越来越暖和,外头的屋檐开始往下滴水。
这天,他吊了小一个月的胳膊终于可以恢复自由。
跟久未见面的宝物终于失而复得似的,路云和捏住自己的肩膀,将胳膊转了又转,险些轮出火花来。
床边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盯着他,眼里都带着兴奋的光芒,像是三只饿了许久的狼,包围着他这只无处可逃的小鸡仔。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阿白急不可耐地问道。
路云和细细感受似的皱眉歪了歪头,嘶地吸了口气。
围观三人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路云和:“好像......”
阿兰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手,阿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阿晋提心吊胆:“还......还在疼??”
这问题可就大了。
他急得立马上手,准备重新检查伤口。
路云和却忽然跪身而起,亮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哎~一点也不疼!嘿嘿!”
他甚至十分嘚瑟地在三人面前左摇右摆。
床边的三个人却没有一个笑出来的,皆沉着脸。
原以为他们会被恶作剧逗笑,路云和一时间有些尴尬,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屁股落回脚后跟上,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不、不好笑啊?”
仨人盯着他一动不动。
路云和挠挠鼻子,偷眼打量三人。
空气里静了片刻,路云和求饶:“哎呀好了,逗你们玩的,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
“我错了。”
“......”
无可奈何,他只好祭出终极杀手锏——装死,当即往床上一倒:“啊,好痛,我死了。”
话音甫落,一个柔软的东西砸在身上,路云和眼疾手快地抓住枕头,睁开眼看到是阿白,手又识趣地松开了。
阿白很快抽回枕头,砸了第二下。
阿晋见缝插针,捡他身上好的地方轻拍一下。
阿兰掩嘴直笑,也跟着她家小姐有样学样,捞起被子扔在路云和腿上,企图用被子压死他。
隔天,路云和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也不知是不是久未活动的缘故,这腿跟刚长出来似的,支撑着这具空泛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