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疑惑,没想到下一刻,那古怪嗓音又出现了。
它干咳两声,似乎受了点重伤,谢知吟嘴巴痒痒,忍不住嘲笑道:“哟,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痛不痛啊?”
苍老嗓音明显捉襟见肘,很是吃力,他怒道:“外面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你的同伙?”
谢知吟迷惑了,外面还有人?
他想起在河里看到的那个玄衣少年,也不否认,道:“怎么了,莫非他伤了你?”
苍老嗓音道:“何止,他身上的那道怪火着实是邪门!简直是太厉害,太可怕了,倘若是我躺进去,那可糟糕至极,还好我功力深厚,否则就叫那鬼火给杀了。”
怪火魔门中人都有,并不足为奇,谢知吟嗤笑道:“我看是你功力不精吧,不是在这乌灵河中生活了上千年吗,连鬼火这种东西都难以招架,那岂不是随便什么无名小卒都能在你头顶动土?”
腰上的触手缠绕了更紧了,谢知吟呼吸一窒,胸口好似有石块般沉重,苍老嗓音怒道:“老夫的事情用的着你插嘴?”
他似是想起些什么,语气转为阴邪:“对了,你还没同老夫坦白,你为何会找到这里?”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来的!你如何会知道这把剑的!”
谢知吟本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想到他还没忘了这一茬,这下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他吐了口嘴里的血,冷哼一声:“好吧,老前辈,既然你要听,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这把剑,他是属于一个叫林檀越的人的。”
“林檀越?”
“对,”谢知吟无比笃定,“天血神剑是上古的宝器,而林檀越是未来的魔尊大人,他是这世间,唯一能拿起这把剑的人。”
在原著中,林檀越用这把剑,斩杀了无数道修邪魔,只是最后这把剑随着主人身陨,掉落到了漆黑的魔月湖中,消失不见……
谢知吟道:“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他拿到这把剑,这是天数,也是气运,这是预知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包括前辈。”
尖锐嗓音变了:“你,你怎会如此笃定,你……”
话音未落,外头似乎遭受了重创,整个甬道恍若被打中七寸的蛇,摆动不迭,一阵惨叫声响起,谢知吟摔在地上,触手从他身上移开,极速缩到黑暗中,他爬起来站起,没有过多停留在原地,而是往前方狭窄的区域狂奔,势如破竹。
少年温沉的嗓音响起:“阿吟!”
谢知吟来不及转头,旋风划来,躲过墙角褐色血蛛的扑捕,他难以置信,便见林檀越近在咫尺,手臂有力的环住他,
那双眼头一次失去了演戏的兴味,温沉阴鸷,眼也不眨的盯着他,若是一直对视,后背便会麻木冰冷,甚至难以呼吸。
谢知吟忽然有种做错了坏事被人审判的错觉,但他心想,就算做错了事,那也得摆出不好欺负的脸色,遂沉了脸色:“你不是进去了吗?”
“是幻影。”林檀越的嗓音不如平日温柔,“你看到了我的幻影,以为是我,就进来了,我在外面久久不见你出来,就杀了进来。”
那外头的动静,原来是他闹出来的,谢知吟心下惴惴,道:“所以,我们刚才的话,你也听进去了?”
林檀越道:“你是指哪一句?”
还能是哪一句?
不用问了,这人都听见了,谢知吟沮丧的想,但脸上却装作毫不在意:“你别误会,我刚才那些话,都是诓那个人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往心里去?”
然而林檀越却头一次和他唱了反调:“哪一句?”
昏暗的角落,那阴森的眼眸中异彩纷呈,仿佛想要将人看出一道洞来,他灼灼的望着谢知吟,不敢忽略他每个表情:“阿吟,你刚才说,你知道天数,也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一些传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除了羽化登仙的神人,便再无旁人能够”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这些事?”
谢知吟:……
他咬住下唇,眼珠骨碌碌转动,心头涌上来一丝恐慌。
糟糕,小邪魔洞察力超群,大概察觉到了什么。
但顷刻间,谢知吟的心又很快着了地。
未卜先知什么的,只是林檀越的猜测,一个古人,任凭他想象力超然,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是天外之人吧,谢知吟打消了顾虑,不耐烦道:“我说了都是自己编的,松手。”
然而今天林檀越却似乎格外执拗,他冷着脸,一副不找到真相就誓不罢休的神情,忽然,他伸手撑在石壁上,谢知吟被禁锢在一石一壁之间,他还未来的及反抗,就听上方的林檀越神情晦暗不明,语气危险:“阿吟,乖乖的,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