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又新婚,两人亲起来没完没了,一直到傅之恒的电话打过来才消停下来。禾乐推了他好几下才把人推动,随后看着镜子对脖子上的吻痕发愁,“都要去哥家吃饭了,你还弄这么外面!”
“我看看。”纪延廷挑起他的下巴左右观赏了下,“还好,你的羊绒毛衣应该能遮住。”
“就在屋里吃饭我本来都不想穿那件了,太勒了,都怪你这个坏蛋!”
纪延廷态度良好地道歉,但没说下次不敢。
两人姗姗来迟,刚坐下纪桢就嚷嚷着让他们各自罚三杯。纪延廷照做了,刚想让禾乐不用,就见他豪气地把第三个空杯放下。
“嚯,禾乐小同学,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呢。”
禾乐一抹唇,摆摆手颇为大气道:“还好还好。”他那语气仿佛是个酒圣,但没能装太久,下一秒就趴在纪延廷肩上,指使他给自己夹芥末虾球。
“这个好好吃,打包回去给你当宵夜吧。”禾乐自以为小声地跟纪延廷耳语,其余三人看着他直发笑。
阮筝放了个小饭盒在他手边让他自娱自乐地把好吃的装起来。几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天,这样简单轻松的晚餐,居然是头一回。
不知是不是看他们成双成对的心里不服气,纪桢突然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回去重新读书,把硕士学位拿下。”
“外公能同意?”傅之恒轻飘飘扫过去,纪桢瞪他一眼,接着道:“我就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廷廷都能激流勇退,我怎么就不能回去读书。”
“你是你,别扯廷廷身上。上次读研读一半就跑回来,说要考国内的学校说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行动。”
纪桢微抬起下巴,十分高傲道:“我已经联系了以前的导师,而且也考了托福提交了文书,目前已经收到两个offer.”
纪延廷稍稍有些意外,要知道他这个小舅舅一直是家里最让人头疼的存在,没想到年近四十还能去读个研,且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他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报哪个学校,你原来那个?那可以常来我家玩。”
“那当然,波士顿开车过去就几个钟,你做好每个月要见一次舅舅的准备吧。至于你......”纪桢手指一转点到傅之恒身上,“可以派家属来探望我。”
“不好意思,家属比我还忙。”傅之恒头往阮筝的方向微微靠过去,故意回怼纪桢。
纪桢翻了个白眼。
笑闹着时间就过去了,纪延廷他们第二天早上的飞机,早早回去休息。这次不再是他一个人离开,傅之恒、阮筝、纪桢都去送他,而他旁边的空位还坐着爱人。
“回家了。”纪延廷对禾乐道。
禾乐点点头,随后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早上起床的时候我会拿着一个饭盒?”
纪延廷轻笑,“可能是你做梦的时候饿了吧。”
“是这样吗?”禾乐歪着脑袋,宿醉起来大脑还很迷糊,“我昨天喝醉了没闹什么笑话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禾乐拍拍胸脯,小声告诉他,“我梦见自己变成袋鼠了,见人就要上去跟别人比赛拳击。”
“难怪昨天半夜一直打我。”
“不会吧,你受伤了吗?打得痛不痛?”
纪延廷揪了一下他的鼻头,“就你那点儿力气,按摩都不够,还能让我受伤?”
“你别得意,回去之后我就要开始健身了。”禾乐睨了他一眼,觉得震慑力不够,又加重语气威胁道:“等我练成八块腹肌,说不定还能把你压倒呢。”
“你说什么?你想压我?”纪延廷笑得乐不可支,忍不住伸手搂过他的细腰,意味深长地掐了一下,“真的吗乐乐?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理想这么远大呢。”
“你别瞧不起人。”
纪延廷还是笑个不停,“好,我等着。”
太阳从太平洋边升起,把大海和天空映得发亮,万里无云,是个久违的好天气。飞鸟在水面觅食,偶尔能看见一两条船,但因为距离过远,最后船和鸟都变成了小小的白点,无甚区别。
与以往每次的独自飞行不同,此次十多个小时转瞬即逝,吃个饭、说说话,分享一部电影一首歌,单调的飞行不再单调。
取了行李两人牵手往停车场方向走,大屏幕播放着旅游广告。禾乐抬头看了眼,感叹:“原来最近是观鲸的季节,居然在沙滩上就能看到虎鲸觅食。”
“要不要去看?”
“嗯?”他只是随口一说,但纪延廷表情很认真,已经拿出手机看最近一班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机票,“到了首都之后登船,途径两个港口,有海上巡航,也可以在港口下去,马德林港是观鲸的最佳地点。”
他迅速规划好行程路线,似乎只要禾乐一点头他们就能踏上美妙的观鲸之旅。
可是他们才搭完十多个小时飞机,还没出机场又要搭十多个小时,行李箱都是羽绒,但是要去正值夏季的南半球,这也太匆忙了。大脑飞快转动,过了约一分钟,禾乐仰起脸,说:“那我给Sara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先。”
纪延廷抿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答应,“好,我去订机票。”
禾乐从来没有这么冲动地踏上一段旅程,什么行李都没收拾,就连攻略也只有一张简单的广告海报。但是有纪延廷陪伴,他似乎可以义无反顾地踏上任何冒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