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开学的时候说:“青春只有一次,或许你们现在不懂这句话的珍贵,但希望你们可以尽量多的参与各项活动,社团也好、选班委也好,文艺汇演或者校运会,无论是什么活动,尽可能让自己的青春留下更多的记忆点。”
禾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运动并不是他擅长的,但他会踊跃参加别的活动丰富自己的课余生活。可是纪延廷,除了装病去校医室,或者逃课,好像就没有其他青春符号了。
又是这种眼神,纪延廷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声音冷了下来,“走了。”
“啊——”禾乐不满,“才爬上来又要下去,好累的。”
“那你下节课别上了。”他没什么所谓地说。禾乐大惊,看看大钟,又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三分钟下课。
“大钟慢了几分钟。”禾乐吃惊,“快走快走。”
为了避免体育老师发现他们双双逃课,两人绕了远回去。路上,禾乐还是有些不理解,“你又不像我这样走两步路就累,干嘛不参加校运会,为班集体争光,多威风啊。”
“这么威风你又不去。”纪延廷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太想搭话。
禾乐回忆起自己初中的时候被老师抓去参加踢毽子的事,“踢毽子不分男女,都在一起比,不限时间看谁踢得多。他们都说很简单的,我踢了四个就掉了,第一名的女生踢了三百多个,超级厉害。我被同学笑了好久,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擅长运动,可能是像哪吒那样是莲藕做的四肢。”
“哪吒还能踩风火轮,你只能开开儿童卡丁车。”纪延廷嘲弄道。
“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
纪延廷勾住他的衣领,“这不是跑得挺快的吗。”
“哼!”
纪延廷胳膊架在他肩膀上,难得正经,但声音有些飘渺,“乐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的。或许他们并不认为我为班级赢得比赛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两人走到分岔口,禾乐要去更衣室换运动服,一墙之隔一片哗然,使得禾乐没听清纪延廷后半句话。
“你刚刚说什么?”
深不见底的眼眸暗波微动,纪延廷收回手,“再不换衣服你就迟到了。”
“啊啊啊你怎么不早说。”禾乐飞奔进去,周遥西见他这时候才来换衣服,疑惑问:“你去哪儿了乐乐?这么晚才来。”
“没,不小心忘了时间。”
禾乐去储物柜拿出校服飞奔进更衣间,幸好还有几个人没走,他不是最后一个。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中,偶尔蹦出来几个奇怪的字眼。“判几年”、“少管所”、“传播非法影像”、“冤枉”......
一堆陌生的词语中夹杂着一个禾乐还算熟悉的词儿——纪延廷。
换完衣服出来,禾乐垂着脑袋想事情,一不小心就撞到前面的人的背上,“不要意思没看清路。嗯——遥西你怎么还没走?”
周遥西扶了一把,“等你一起。”
“那快走吧我们,别迟到了。”
两人走出更衣室,禾乐左右张望了下。
周遥西问:“你在找谁?”
“没有。”
两人虽然已经同班一个月,但是一个在第一组一个在第四组,只偶尔一起吃过几次饭,还是因为周遥西和庄晓宁他们初中就认识。禾乐和周遥西并没有太多交流,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等自己。
周遥西是学习委员,平时一心扑在学习上,平时也没见他和谁多交流的。不过两人并肩走在校道上,不说点儿什么实在太尴尬。禾乐绞尽脑汁想半天只能说说昨晚的物理题,他突然发现跟纪延廷那个大坏蛋呆着好像还更自在一些。
大脑突然敲响警钟,禾乐你清醒一点,纪延廷才刚嘲讽你只能开儿童卡丁车。敦促大脑正常化运作行动到一半,周遥西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刚刚和纪延廷去了钟楼?”
宕机一瞬,禾乐含糊地掩盖过去。钟楼不允许学生私自上去,他可不想莫名背上处分。好在周遥西似乎只是随便一问,并没有过多纠结,很快就把话题换回到物理题上。
当然,这也并不是多么能让人畅所欲言的话题。禾乐听得酒窝消失,眉头攒起,恨不得瞬移到教室。
从伽利略到牛顿,周遥西终于停下对科学瑰宝的探讨,跨入教室前,他留下一句奇怪的话,“不要听信毒蛇的话。”
“什么?”
周遥西摇摇头,没再多说。
禾乐冥思苦想,还是不太明白,他特地在更衣室等自己又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毒蛇?什么毒蛇。
难道是指纪延廷?
虽然平时大家对纪延廷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也不至于说他是毒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