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喜欢大蒜。”
“吃蒸海鲜。”
“我不喜欢剥壳。”
“吃披萨。”
“我妈妈说不健康。”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下一个选项,禾乐疑惑地转过头正正对上一张可以拯救冰川融化的脸。他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身边这个是刺头,随时可能暴起把自己揍一顿。
禾乐缩了缩脖子立刻认怂,小声道:“......披萨就好。”
阴转晴,纪延廷满意地拍了拍禾乐的脑袋,“这才乖。”
怎么感觉像摸狗一样,禾乐犹豫了一会儿,问:“你家不会养了狗吧。”
纪延廷随意翻看菜单,想也不想,“没有。”
“猫呢?”
“没有,倒是养了一只鹦鹉。”
禾乐眼睛亮了亮,“会讲话吗?”
“会。”
“都会讲什么?”
“你教它说什么......”
“它就什么都能说?”禾乐激动抢白道。
纪延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笑了笑,“它都不会说,不过它很会吹口哨。”
禾乐从小就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宠物,无论什么都好,但是禾太太不让他养,说是他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它叫什么,羽毛是什么颜色的?”
方才还焉了吧唧的,听到鹦鹉就醒了过来。纪延廷抬手叩了叩菜单,“先点单。”
“噢。”缩回去一秒禾乐又探出头来,问:“有照片吗?”
纪延廷握拳头装模作样地挥了挥,禾乐立刻像个鹌鹑一样缩回去,餐牌遮住脸,咕咕哝哝:“凶什么凶。”
“你说什么?”
禾乐装傻,“没有啊,我没说话。对了,披萨我想要红薯卷边。”
·
回到学校,岑辰几次往后瞄,终于等到下课迫不及待地拉禾乐一起去打水。
“乐乐,你老实交代,早上跟纪延廷去哪儿了?”
禾乐老老实实把在校道玩滑板然后纪延廷为了保护他摔倒,然后去了医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过略去了去玩卡丁车的部分,毕竟玩卡丁车不能算请假出去的正经理由。
“纪延廷,保护你?”岑辰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乐乐,不会是他打了你,然后送你去的医院吧。你别怕,他是不是威胁你了,告诉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大不了让庄晓宁跟你换座位。”
“真的不是,岑辰。”禾乐摆摆手,“其实......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虽然岑辰还是持怀疑态度,但是上课铃响了,只能回去。
回到位置上,纪延廷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他,视线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趁老师转身板书,他凑过来用气音道:“乐乐,去打水怎么不喊我啊。”
“你喝水的吗?”禾乐疑惑,别说水杯了,这人桌膛里有没有笔都是个问题。
“难道我不是人吗,当然要喝水。”纪延廷皱了皱脸,装作伤心。他这张脸太具迷惑性,眉头一蹙,嘴巴一撇,便让人心生愧疚,恨不得把海拔八千米雪山上最纯净的水捧到他嘴边。
禾乐瞄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慢吞吞用左手在草稿纸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下次喊你。”
纪延廷指了指后背,“走路会痛。”
刚刚开着时速接近一百公里的卡丁车的那个人难道是鬼吗!还是他的痛觉系统是区域性工作的,在学校外沉睡,在学校内才发作得从教室走到开水房那十多米都走不了。
禾乐咬牙切齿,“我帮你装。”
“谢谢,乐乐,以后都麻烦你了。”诡计得逞,纪延廷粲然一笑,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禾乐皱了皱眉,抬手正要写只此一次,才落笔物理老师便转过头来,精准地找到说悄悄话的源头......的同桌,“禾乐,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
纪延廷憋着笑,扫了一眼黑板的受力图,在“下次喊你”下面写“重力、滑动摩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