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原本还有些失神,现在突然回过神来,再次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钟离贴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热热的呼吸扑在他耳边,陆青感觉一种从耳畔蔓延到全身的酥麻感。
他眼睛亮了亮,一把抱起钟离,向卧室走去。
门铃突然响了。
钟离提醒道:“门铃。”
陆青半压在钟离身上,脸埋在她的脖子旁,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不用管。”
过了一会儿,恼人的门铃声终于停了。
咔哒,门解锁的声音传来。齐铭峦站在门口换鞋,大着嗓门说:“陆青,凌傲寒那个女人,要把我揣了。今天,咱们难兄难弟,好好喝一杯。”
“陆青,你……”
见有人来,陆青赶紧拽了条毯子给钟离盖上。
钟离有些心虚地窝在毯子里,心跳加速,头都不敢露出来,只露出了几缕黑发。
齐铭峦手中的啤酒、卤货哐当落地,嘴张得能放下枚鸡蛋,他指着陆青,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好:“你……你……”
陆青关上卧室的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齐铭峦这才镇定下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这几天没来公司上班,就是在家搞这???亏我还以为你在借酒消愁,担心你猝死,想要来陪你。
”
陆青淡定开口:“嗯,现在不用你陪了,我会删掉你的指纹,以后要来我家提前说。”
……
齐铭峦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撇撇嘴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忘了兄弟。不愧是你。”
随即,他在沙发上盘腿一坐,朝着卧室大声说:“钟离,出来吧,你俩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陆青一关上卧室门,钟离就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凌乱的上衣和头发,此时正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偷听客厅里的两人谈话。
听到被点名,她红着脸,打开卧室门,心虚地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齐铭峦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沙发上的大衣,无语地说:“你的外套,还在沙发上。”
“哦。”
陆青看她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头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毛茸茸的。像只很好欺负的小动物。
于是认命地走上前,牵着她的手,对齐铭峦下逐客令道:“你可以走了。”
原本在沙发上葛优躺的齐铭峦,不禁有些哀怨:“我大老远从鲤城开车过来,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让我走?”
陆青淡淡看了他一眼,齐铭峦突然感觉身边阴风瑟瑟。
“好,我走,我走……”
接到齐铭峦电话时,凌傲寒正在睡午觉。
知道钟离去找陆青,今天两人的约会作废,她就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打算好好睡睡美容觉。
“寒寒,我被陆青和钟离赶出来了,可以去找你吗?”
半梦半醒的凌傲寒,说出的话里还带着鼻音:“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齐铭峦: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大学期间,因为陆青和钟离谈恋爱的关系,齐铭峦认识了凌傲寒。凌傲寒太耀眼了,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很多,被她拒绝过的人更多。他暗搓搓喜欢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表白。
他还记得那天,他拿着花去阶梯教室接凌傲寒下课,明媚张扬的女孩接过他手中的花,顺手递给身边的同学,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的花,但我喜欢身材好的男生。”那时的齐铭峦因为家里开餐馆的缘故,吃得太好,身材微胖。
这可能是凌傲寒最委婉的一次拒绝,因为他是钟离男朋友的室友。
后来,他报了私教课,拼命健身。在他一身腱子肉出现在凌傲寒面前时,凌傲寒已经跟体育学院的校草在一起了。
那天他把她堵在揽月湖的凉亭里,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她却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发丝轻拂过他的心口,笑着说:“嗯,身材不错,不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的语气里有无限怅惘与遗憾,让齐铭峦误以为,等她分手后,自己还会有机会。
可他不知道,对凌傲寒而言,那不过是一次更委婉的拒绝。
后来,凌傲寒又换了很多个男朋友。校篮球队队长、游泳课年轻男老师、健身教练……一直没有轮到他。
直到那天,临海大学同学聚会,凌傲寒喝多了,他送她回去。
她眼神迷离,给了他一个充斥着酒精味道的长吻。记不起是谁先越界的,也许是因为夜太美,酒精太上头。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他透过窗外闪烁的霓虹,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睡得正香的女人,在寂静的夜里,一颗心突然狂跳不止。
一腔爱意如开闸的水坝,奔涌不息。
可他不知道她变脸竟然这么快。
明明前一晚那么亲密的纠缠,凌傲寒第二天醒来,却只是冷静地说,两人挺合拍的,以后要不要做固定玩伴。
“我现在工作挺忙的,没时间恋爱,而且也有些厌倦了争风吃醋的戏码。但还是有需求嘛,我感觉我们还挺合适,以后要不要成为固定玩伴,任何一人有了另一半,就中止关系。嗯,你如果拒绝,我也能……”
“好。”
如果这是唯一能靠近你的方式,那么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