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其中的一个黑皮男子蹲下,宽大的手掌轻抚李羽蔺的头顶,“如果路上身体不舒服,千万要和叔叔们说。”
黑皮带着她正打算往车库走,迎面忽然来了一个同样制服的男子。
他左臂上还套着个红色的袖章,扬了扬手中的牛皮封袋拦下了黑皮,“小杨,你们之前写的案件报告有问题啊。”
接过对方手中的报告,黑皮小杨挠着寸头,低声嘀咕两句,随后露出个无奈地笑容表示歉意,“毕队,等我回来再处理吧,现在有个任务要出。”
被称作毕队的男子摇头,拍着他的肩,又指了指另一间办公室,说道:“上边急着要,你先改改吧,任务就找个人替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笔记本瞧了两眼,眉头一皱,似乎是发觉人手真的有些不足,便道:“我去看看吧。”
“那行,麻烦毕队了。”领导发话,黑皮也不好推脱,只是和另外两位队友千叮万嘱,照顾好孩子,然后才带着报告往办公室赶。
而这边,在跟其他两人了解过任务详情后,毕队长火速启动了单位配备的魂导汽车,毕竟让人民陷于水火,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执法员该做的。
一同上了车的李羽蔺有些不适地靠着座椅,她侧过头去,从角度略低的后视镜里看到了对方制服上的胸牌——城北管理局大队长,毕淮。
车开的很平稳,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老城区的集市。她领着执法员们走进了略显潮湿的小巷。他们一路到底抵达了最深处,此时那家黑店已经将卷帘门拉下大半截,只留了小腿高的缝隙。
在路上时,李羽蔺就告诉他们餐馆内部的大致布局,但除了大厅以外的地方一概不知。
毕淮猜测大厅另一头连着的是后院,没准腌臜事就是集中在院子处理的。因为老城区屋子的特色就是家家户户环抱似的,几家人的屋子中间围出个共用的大院子。
从小孩的描述中也能听出餐馆面积不小,估计是连着好几户人家的房一起买的,连带着中间的院子。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毕队长开始放慢脚步,将李羽蔺牢牢护到身后,然后朝着另外的同事使了眼色,小心翼翼的靠近门口。
两名执法员收到毕队长的指令,人叠人的方式爬上了旁边那户的屋顶,蹑手蹑脚的朝着后门的院子挪去。
而后毕淮拍了拍卷帘门,朝里面喊道:“老板,你们店还营业不?”
卷帘门摆动着悲鸣两下,掩盖住了屋顶上的动静,连后院打手的也被响声吸引了注意力。打手们怕有变故,便都谨慎地往餐馆前厅凑去,只留下两个守在原地。
大概过了几秒钟,餐馆里面才幽幽的传来一声,“今儿闭店歇业了。”
“嘿这么早,那老板你看见我几个朋友没有啊,我们之前约了到这喝酒的,不能放我鸽子啊。”他又佯装着急样儿,连拍卷帘门问道。
“不好意思啊客人,您那几个朋友刚喝完了,已经走了。”这次传来的是先前那个服务生的声音。
毕淮神色不明地眯着眼,打了个手势让李羽蔺去角落躲好。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后,他忽的猛拽起有些生锈的卷帘门,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唰”,毕队长直接踹开玻璃门冲进去。与此同时,他掌心朝地,魂环暴起,紧接着嘴里的魂咒念上,地面上赫然拔出数根石刺,将这些罪犯困在原地。
“立刻停止你们手上的动作,配合管理局的调查!”
地板上,斑驳的血迹如同暗红的地图,不规则地蔓延开来,有的地方已经干涸成暗褐色,有的地方则还保持着新鲜的湿润,透露出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空气中还隐约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周围的尘埃和霉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不适的混合气息。
毕淮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那些血迹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样子,人证物证都齐了。”
原先从头到尾都低着脑袋的老板终于抬起来脑袋来,盯着这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此时,不知好歹的服务生竟然从柜台后探出头来,脸上挂着不合时宜的微笑,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场紧张的气氛。“管理局大人前来,是为何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讨好,显然并未将毕淮的到来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不许动!听不懂话吗?!”毕队长喝住对方,示意服务员和老板举起双手,配合检查。
被前厅的动静给吸引回来的打手们,原本还满脸横肉、气势汹汹,但见到自家头目被抓后,他们顿时便慌了神。打手们开始蠢蠢欲动,个个想往后院逃,企图在混乱中寻找一线生机。
毕淮微微侧头,对着耳麦下发最后的命令:收网。
而后潜伏在后院的执法员们早已蓄势待发,迅速从两边收拢过来,将后路堵得严严实实。在前后夹击之下,黑店等人很快就被一网打尽。
执法员们向毕队长汇报了后院人质的情况,除了那名魁梧的男子以外,其他人都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毕队长如法炮制了新的石刺将他们集中监管,并吩咐手下的两名执法队员看住这些嫌疑犯。
见毕对把孩子带到后院确认受害者人数后,执法员又将自己的目光锁定石笼中的犯人们,“都安分点!”
另一头的队友抱着胳膊搓了搓,抱怨道:“你觉不觉得里边有点冷,希望毕队那边能快点,早点收工才好……”
此时,后院里。
“看看是这些人吗?有没有少?”他左手叉腰,耐心询问起面前这个还没他腰高的小魂师。
先前的那些顾客歪七扭八倒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轻微起伏的胸膛,李羽蔺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再三确认了没有遗漏,便打算汇报给毕队长,可没等转身,只感到后颈一阵巨痛,瞬间失去了意识。